迁就她还不知好歹。”服了胃药的杨靖安已然有劲开始挤兑孟以栖,她先前一定是游泳时脑子进了水,所以才对他产生出不该有的幻觉。
有人要舀荤粥喝被孟以栖制止,换成一碗素到不能再素的白米粥,“你胃不舒服反酸,清淡饮食为主,别沾油荤了。”
“我今一天都没怎么吃,嘴巴快淡出鸟来了,你忍心叫我喝大白粥?”
不听劝的人不肯交出勺子,孟以栖一个眼神递给沉倩,唯二的医生也出面了,“大外甥啊,可不兴吃油荤的,胃不好消化。”
某人面不改色执着,杨靖安叹气扔了勺子,来接她递着的白米粥碗,非找出一句不痛快,“咸菜也不给我配。”
孟以栖笑他酒劲还没过去,不然怎么还能耍酒疯?然后从手边挑了碟晾干的萝卜皮递去,好言相劝某个耍少爷脾气的人理解万岁,“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生病了本来就要忌口。”
无滋无味喝着白粥的人就萝卜皮终于嚼巴出点滋味来,满口充盈着甜咸的米香气息,连腹部一直难受的胃都好受许多。
好菜好肉吃着的人也不忘贴心给病号添菜,小锅里摊的葱香鸡蛋饼热腾腾上桌时,孟以栖连盘取到杨靖安手边放下,妥帖到极致,“再吃一份鸡蛋饼,夜里肚子就不容易饿了。”
一旁津津有味吃着的沉倩目光慈祥,笑声清澈,“栖栖,你对你大外甥真体贴啊,男友级别待遇看得我都嫉妒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意识不妥的人壮着胆子占他一回便宜,“当然了,谁叫我是姨妈。”
然后余光偷瞥身旁一眼,果真见人沉着脸色不爽。许是今夜两人关系极为融洽,孟以栖朝他理直气壮,“瞪我干嘛?要我喂你啊?快趁热吃你的鸡蛋饼。”
偏有人思维跳脱,越过孟以栖审问沉倩,“什么叫男友级别待遇?孟以栖对他前男友也是如此?”
沉倩痴痴地笑出声,知无不言,“当然比这更夸张!我记得有次梁泽帆感冒了,栖栖紧张的嘞,又是跑去买药,又是问隔壁宿舍借电饭煲和米偷偷煮粥送去他实习的地方。而且……”
孟以栖在桌下踢沉倩,端来甜点堵她的嘴,“倩倩别说了,你多吃点东西。”
“而且什么?”有人刨根问底,也目光凌厉落在刻意避讳的人身上。
沉倩明显意犹未尽,不顾有人的提醒,“而且啊,我们每次聚餐都要吃栖栖和她前男友的狗粮。她向来对人体贴入微,前男友喝多了会端茶递水,吐了也不嫌弃地替人收拾,完全就是叁好女友。前男友这个人对栖栖就更宠了,每回来学校医院看她都是大包小包不手软,我们也跟着沾光到处蹭吃蹭喝。两个人一到假期就跑没影了,不是自驾游就是在哪个空气宜人的地方过二人世界,反正带着栖栖到处玩,感情也好到同吃一块肉,共用一根吸管的程度。总之腻歪死人了,我们宿舍以前都好嫉妒她的。”
一字不落听在耳里烧在心里的人顷刻失了所有胃口,不平衡的心理已然达到巅峰。的确,他怎么会忘了有些人向来的差别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