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开了机,一堆信息跳了出来,谢昱挑着回复,主要是陆明和家里人的,他对陆明说在席钧奕家里照顾他,让陆明别担心,过段时间再跟他联系。
跟家里表示他要出门采风,不一定按时看手机。
做完了这一切,他关机之后重新将手机放回储藏室里。
席钧奕全程都盯着谢昱,他表现出了小小的焦躁,无意识地抠着手指,直到谢昱将手机放回去,他当着谢昱的面锁上储藏室的门,见谢昱没什么反应,这才让他的焦躁得到了安抚。
谢昱用手机的过程中并未忽略钧奕的小动作,但这却让他的心疼得不得了,他现在才意识到当初自己不接电话或者接了电话就出门的举动对钧奕的影响有多严重,他在席钧奕关上储藏室的门后就抓过他的手,果然见到他的手指上到处都是用力抠抓后留下的红痕。
他也趁机查看了席钧奕的右手,看见他手掌上果然有两道割伤,一道浅的没有缝过的痕迹,深的那一道则有缝合痕迹,可问题是,他并不能看出这两道伤是因为洗茶壶弄的,还是席钧奕自己弄的。
除此之外,席钧奕两只手的掌心都是细碎的疤,现在摸起来已经光滑平整了,想来年前他握到钧奕手掌时的粗粝感觉应该就是这些疤结下的痂。
再上面的小臂都还缠着纱布,谢昱不敢去碰触,怕弄疼了他。
谢昱情不自禁捧起席钧奕的手吻上他的掌心,他吻了一边后,钧奕主动把另外一只手也递给他,好似让他别厚此薄彼。
得到了吻的席钧奕显然有些开兴,忘了刚才手机的事,回到厨房前又对着谢昱的唇认认真真亲了一通。
谢昱跟过去在厨房边看钧奕继续切菜。
钧奕的手不仅适合握笔,握刀也同样漂亮,充满了艺术感,此刻钧奕长发扎了起来,露出的后颈白皙修长,看得谢昱很想从后面抱住他亲一下,不过谢昱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有些后悔刚刚没主动跟医生联系一下,问问医生到底他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其实刚才被钧奕那样盯着用手机肯定也不方便问,就是不知道钧奕工作间那台电脑能不能借来用一下,让他上网查一下都好,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幻觉一般会持续多长时间,从昨天到现在都快要超过二十四小时了,钧奕却还是一个样。陷入幻觉那么久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谢昱暗自担心是不是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才会让钧奕陷入幻觉之后就是不肯醒过来。
艺术献身
晚上谢昱又被席钧奕抱着从里到外仔仔细细上了一遍药,谢昱埋头在席钧奕的肩窝里,咬牙忍耐。
作为交换,席钧奕也让谢昱帮他换手臂上的纱布,谢昱拆开纱布的时候眼前模糊了一片,怕被钧奕发现,他都不敢眨眼,也没敢抬头,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
然后谢昱就被钧奕抱着睡觉。
这一整天下来,钧奕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谢昱越来越担心,但是钧奕黏他黏的厉害,他做什么事都会被盯着,就差上厕所了。
偏偏钧奕的举止都还算正常,而且钧奕既然黏着他那也就等于他能看着钧奕,至少钧奕没有自残,也没有情绪失控,一切他先前查到的偏执型人格障碍的症状都没有发生,或许可以看成钧奕非常安稳地待在这个他所以为的幻觉里——虽然明明是现实。
再加上他拿手机的行为会引起钧奕强烈的不安,因此谢昱就算动过联系医生的念头,也不敢在短时间内再次提出用手机的要求。
夜半,谢昱第一觉睡醒的时候,依旧对上了钧奕盯着他的视线,谢昱简直要叹息了,钧奕或许是真的太没有安全感了,才会连眼睛都不肯闭上。
谢昱伸出被绑着的两只手圈住了钧奕,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喃喃地说:“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两人身体相贴,他感觉钧奕又拱进来了一些,然后八爪章鱼似的抱紧了自己。
第二天照旧,谢昱醒来的时候,席钧奕坐在床边给他揉手腕。
这个举动其实说明了钧奕对于绑着他的这件事感到十分矛盾,一方面心疼,一方面不绑的话又会感到不安。
谢昱还能怎么办,为了让钧奕安心,他在席钧奕揉完了他的两只手腕之后,只能主动将自己的两只手送到钧奕的面前。
他还将手腕贴在一起,将两只手掌相对摆成了空心爱心的姿势,弯起眼睛来笑着对钧奕说:“喏,给你的爱心。”
席钧奕垂眸出神地盯着谢昱摆出来的爱心形手,半晌没反应,好一会儿后,他才将谢昱的手腕仔仔细细地绑了起来,他好像特别喜欢用红色的东西绑,而后又系上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钧奕的手很巧,蝴蝶结系的十分标准,完成了这些之后,他才轻轻捧住了这颗爱心,珍而重之地将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席钧奕还是不肯说话,无论谢昱怎么唤他哄他试探他统统没用,他就像是一只紧闭了壳的蚌,拒绝和谢昱用语言交流。
这天用完早餐,谢昱正想下床走走,但见钧奕抱着画架进了卧室,他将床上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