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的记性也太好了吧。”路笙惊奇地道。
“我们家三个人记性都非常好,属于遗传。”谢母笑道。
“我也是受邀去拍照的,不是那所大学的人。”路笙道。
“原来如此。”
如此巧合让一行人心情都很好,路笙还专门为新人准备了见面礼,用颇为喜庆的包装纸包得很严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谢昱道了谢,开车将人都接入了距离市政厅较近的酒店里。
“你们住哪儿?”到了地点谢母问。
“我们也住这里,先前租的地方房间不够,人一多就住不开,而且距离市中心也远。你们难得来斯德哥尔摩,还是先逛逛这附近,等婚礼结束再去郊外也不迟。”谢昱说。
儿大不中留
距离婚礼不到五天,由于谢昱和席钧奕选择的是最简约的结婚仪式,因此他们除了礼服和戒指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他们也可以选择一个海边或者城堡去完成这场仪式——但是考虑到席钧奕的情况,简单的仪式自然更稳妥。
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的是结婚这件事本身,另外结婚仪式都不会长,自己租场地其实只是让整个庆祝过程延长,而不是结婚仪式本身,除此之外,自己租场地需要增加现场人员,在谢昱看来,这等于增加了许多不确定因素。
还有一点就是明明他和席钧奕来到斯德哥尔摩都快五个月了,却一次都没有真正逛过这座城市,便打算趁这次机会,陪着父母到处看一看走一走。
“我和你爸商量过了,等你们完婚,我们自己去逛,这几天的要紧事,就是给你们在斯德哥尔摩的景点拍一些结婚旅行的纪念照片。”谢母在晚上用餐的时候对谢昱道:“刚才我们也问过小路,他完全同意。”
谢昱闻言和席钧奕对视一眼,没想到他们有打算,他父母也早有别的想法。
“而且和逛景点也是一样的。”谢母说:“你们只管逛你们的,小路擅长抓拍,但偶尔也需要摆个姿势,总之在这里好好拍一些照片,结婚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
一辈子就这一次。
谢母这句话说到了谢昱的心坎里,是啊,一辈子就这一次,他这辈子就只会和钧奕结成良缘。
“好,就听你们的。”谢昱点了头。
他说着问钧奕,钧奕在幻觉中时精神不太集中,常常就只把注意力放在谢昱身上,这还是因为他不能确知身边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缘故。
“钧奕,你说好不好?”谢昱轻声问他。
席钧奕对谢昱的话来者不拒,点头说“好”。
这会儿钧奕状态不对,谢昱帮忙掩饰,在谢父谢母看来,他们觉得席钧奕是拘谨加害羞,这也得益于周医生对钧奕的治疗方案,他用最自然的方式让席钧奕身处幻觉也习以为常,不会和其他精神分裂症患者那样,因为幻觉而使得他们全身戒备,好像周围都是敌人,这就让席钧奕的言行举止看起来不那么特殊,不会被人一眼就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是的,与众不同。
可能在别人眼里,精神病患者就已经和不正常画上等号了,但在谢昱心里,这只是钧奕的与众不同罢了。
其实如果席钧奕身边没有谢昱和周之谨,那么可以想见他的病情会有多么严重。
“那明天先去逛店买衣服。”谢母大手一挥,拍板道。
谢母有所有女性共有的通病,热爱买衣服!
除了给她自己买,她也爱给谢父和谢昱买,如今多了席钧奕,她买衣服的热情只会更加高涨。
席钧奕不仅是衣架子,他整个人都显得修长,完全就在谢母审美的点上,所以说谢昱的审美基本上就是遗传的。
“来,这套拿去试试。”谢母给了席钧奕一套,又给了谢昱一套:“你去试这套。”
席钧奕依旧没有从幻觉中走出来,谢昱最近摸清了一点席钧奕切换的开关,大约进入幻觉是席钧奕自身的一种防御机制,每当他紧张焦虑的苗头出现的时候,他就会躲进幻觉里去。
身处幻觉仿佛令他更自在一些,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他,不受拘束,也不会害怕。
而当整体环境延续到他觉得什么危险都没有的时候,他就会自动从幻觉中走出来了。
因此谢昱不禁觉得,他父母来对钧奕应该还是有许多压力的,不然钧奕不会一直身处幻觉中始终没能清醒。
拉着钧奕进了一个换衣间,谢昱看着钧奕手中的大衣道:“我妈很喜欢给你挑长款大衣啊。”
钧奕里面的衣服还没换回来,因而这时就将大衣直接套在身上问谢昱:“怎么样?好看吗?”
席钧奕又瘦又高挑,刺绣牛仔裤系在高领黑毛衣外,更突显了他的大长腿,以及一手就能搂住的腰,手往大衣口袋里一塞,完全走t台的模特气质。
谢昱对比他衣服更宽松一些,长裤松松垮垮,随性又充满蓬勃朝气,大概谢母不喜欢谢昱穿西装的正经样,就想把她的儿子打扮得年轻活泼,但两人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