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席钧奕忍不住说:“周医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和谢昱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我也在你身上得到了经验,不必在意。”周之谨道。
“我现在进入幻觉的时间好像短了。”席钧奕说。
“这是好现象,不过其实也不用着急,时间还长,你只要记得保持好心情,或许以后会进入幻觉的情况也会越来越少。”
席钧奕听周之谨这么说,又看了看自己的画,一时没有回答。
“怎么,舍不得?”周之谨多敏锐的人,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席钧奕的想法。
“也不是。”席钧奕笑了笑说:“就是觉得,有些幻觉对我并没有害处。”
周之谨也去看席钧奕画下来的那些画:“幻觉从来就来自于你本身,你想看就能看到,因为这其实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创作力和想象力,不是吗?”
席钧奕明白周之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负面的那些幻觉连接他曾经痛苦的记忆,可是正面的幻觉每次都令他感觉非常好。
“我和谢昱打算以这次治疗的过程拍一部纪录片,周医生有兴趣参加吗?”席钧奕没忘记谢昱叮嘱他问周医生的话。
“我不方便露脸,不过可以提供你们一些医学上的帮助。”周之谨回答。
“那先谢谢周医生了。”
周之谨看着席钧奕:“忘了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任何一个医生看见自己的病人好转起来都会感到高兴的,周之谨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情绪很少外露罢了。
“这幅画挂在这里可以吗?”去到卧室后,谢昱问席钧奕。
席钧奕整理了所有的画作,唯独留下了这一件,正是他所看见的这间木屋的女主人的肖像画。
“嗯,我们就要离开了,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回来了,最近都没看见她,这幅画就当作是跟她告个别。”席钧奕道。
画里的女主人沐浴在阳光下,背景就是这幢小屋的庭院,春天的庭院里长满了花草,显得春意盎然。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席钧奕看着画喃喃地说。
他还没在这里度过春天,因此画中的庭院都是来自他的想象。
“她喜不喜欢无所谓,我喜欢就好。”谢昱说着,看席钧奕:“回国后你把那些画拿出来,我自己收藏。”
席钧奕知道他说的是哪些,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看着谢昱,不觉有些恍惚。
那一次身陷幻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一样,可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太久。
“真不敢相信,我们结婚了。”席钧奕又一次发出感叹。
谢昱伸手圈住席钧奕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结婚之后就该去度蜜月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计划一下我们的蜜月行程。”
两人一般高,脸凑近了鼻尖就撞上了,如今的席钧奕再也不会忍耐了,总是想亲就亲,一点儿也不客气。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儿都是蜜月。”亲的心满意足后,席钧奕这样说。
其实比起安排旅游行程,谢昱更拿手的还是分镜头脚本。
一旦决定要拍摄纪录片,蜜月也变相成为纪录片的一部分,这一转换思维,谢昱安排行程起来就容易多了,直接变成了场景选择,他对着地图圈圈画画,将需要去踩点的地方都圈了出来,再安排路线,顺便还开始写起了主题和纲要,完全就是预备开工的架势。
一般来说,席钧奕的工作是在脚本完成之后开始的,不过这会儿谢昱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将纪录片的片名想一想。
席钧奕擅长用画面表达自己的思想,还是头一回要用文字表达,他咬着笔头想了好几天,才终于写下了三个他觉得合适的片名:
爱的原动力
幻想成真
我的爱人
谢昱写完大纲凑过来一看,还真选了一个:“这个吧,第三个,我喜欢。”
我的爱人,从席钧奕的角度出发可以是谢昱,也可以从谢昱的角度述说席钧奕。
作为片名或许老土了点,但对他们来说,再贴切不过。
烛光晚餐
他们在吕勒奥住了下来。
在此之前他们租了一辆房车,将所有的拍摄地都走访了一遍。
吕勒奥非常适合居住,谢昱打算在这里完成纪录片的素材整理,以及新片的所有前期设定再回国。
纪录片的剪辑他打算回国再说,而且这涉及到钧奕的隐私,谢昱拍归拍,却并不打算公开,因此只是将素材都先整理出来。
这部分的工程量其实很大,除了他一路拍摄的,还有之前每天做记录的,更有钧奕在医院里的部分。
所以谢昱每天都在重复观看和记录一些内容,并不急着做任何剪辑。
席钧奕近来的状态非常好,很少出现异常,纪录片虽然暂时不剪辑,但是视觉效果可以先调整和确定下来,同时他还有一份兼职,那就是从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