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吧。”公主说。
“那为什么……”
不等结因说完,公主已经回答:“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其中夹杂着无力与颓丧。
结因嘴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公主,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自己解决的,我觉得您和公子应该好好聊聊。”而不是搬到偏院,避而不见。
不得不承认,结因对秦国起初没有好感,连带着对秦异。结因态度的转变,全因为公主。所以一开始结因听说秦国对赵开战,十分气愤,又心疼公主夹在中间,还当着公主的面骂了秦异几句。
后来,结因奉公主的命令去找赵商探听消息。咸城之大,结因又没什么门路,奔波了几天都没什么结果。
有天,结因正准备再出门,遇见终南。
终南问她出去干什么,她没什么好脸色,只说出去给公主买些东西。
终南也不恼,笑着与她说,听说城西有一家专卖赵国物件的商铺,她可以去帮公主挑挑。
城西那家商铺的主营便是赵国人,与一支赵国商队往来多年。顺藤摸瓜,便找到了商队的落脚处。
结因自知不算聪明,不过也能想到,这是公子的苦心。
可再良苦的用心,对方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偏巧两个人,都不是十分开朗的人,闷着那么一点心事。
什么事总要摊开来说才好。
“公主是在生气公子没有告诉您吗,这么重要的事?”结因说,“公子是有点独断,不过也是为了公主好。”
“难得,你竟然会说他的好。你前几天不还骂他呢吗。”端阳轻轻一笑,随即低眉。
有什么好问的,他只会说,他会处理,不要担心。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然后,他们又会起口角,一如那日。
秦异瞒着她的事,大概比她想的多。
无知无觉的快乐,真令人害怕。
秋意一天天变浓,夜里突然下了一场雨,淋得桂花全开了。
端阳从房廊经过,闻到一阵馥郁的花香,方才想起今日已经是十五。
搬去偏殿,日子好像也宁静了,甚至差点忘了日月几何。
是不是有点安逸过头了?
端阳觉得奇怪,问身边的结因:“今日是仲秋了吧,今年宫中没有置办宴会吗?”
“应该有吧……”结因含糊回答,“我记得前段时间还听几位姑姑说起这事儿呢。公子昪献了一株奇桂给秦王,说是能四季开花。秦王很高兴,还让叶阳夫人准备仲秋宴会,到时候一同赏花。不过叶阳夫人嫌麻烦推了。”
要端阳说,为了一场宴会忙里忙外,确实费神,不过秦王亲口吩咐,是无上的恩宠与信任,叶阳夫人又是好强的性子,却出乎意料地推辞了,难怪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今日分明有赏桂之说,她却没有收到请柬。
端阳思索了一瞬,随即对结因说:“公子在吗?你去问问他去了何处。”
片刻之后,结因去而复返,回答道:“公子进宫了,刚走不久。”
果然。
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端阳立即吩咐道:“帮我梳妆备车。”
“去哪儿?”
“进宫。”
然而端阳手中并没有请柬,在宫门处耽误了一会儿,幸亏遇见了密阴公主,眼睛也没眨一下就替她圆谎请柬丢了。
顺利进入宫禁,两人同行的路上,密阴问起:“你怎么没有和七弟一道?”
“他……有些公务在身,故而我们没有一起,谁知他连我的请柬也一并拿走了。”端阳如此回答,也一点不脸红心跳。
听起来像是忙中出错,但是一想到秦异在廷尉任职那段时间一点错也挑不出来,密阴就不太相信了。
“七弟不让你来,也情有可原。”密阴道。
一语中的。
察觉端阳神色一怔,密阴宽慰道:“秦国吃了败仗,总会有些风言风语,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照我说,哪有什么常胜之师,何况是和你们赵国。这么多年了,哪一次不是讲和,非要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才行。就为了这些事,大家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一片十七个县的土地,可不算小,看似你来我往的输赢,却决定着谁更有底气。
密阴公主在时局上谈不上敏锐,然而期盼却是殷切的。
端阳有时候也在想,有没有那样的国度,没有战争,没有征服,人和人之间平等共处,百姓安居乐业?
她想去往那样地方。
最后她们到了宴会之地,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
秦异站在不远处,身边立着华王后,正在询问端阳的去向。
“她……”他不知要找个什么借口,然而无论什么理由,或多或少会让人觉得她在逃避。
赵国的公主,才不是懦夫。
秦异才吐出一个字,端阳已经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接道:“儿臣刚才在与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