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你身上好香啊,你喷香水了吗?”
正在上课,同桌突然凑到你耳边小声说话,你有些吃惊地瞪大眼。
“嗯?很香吗?我怎么没闻到?”
你拉起衣领放在鼻子下,果真闻到一股竹芯的清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股味道萦绕在你周围,甩都甩不掉。
抬头时,晃眼好像看到一抹绿色爬过窗台,你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时,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几片树叶在阳光下摇晃。
下课后你用校园卡给哥哥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起伏青。
哥哥说:“伏青回家了,他一般只在周末来我们家,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只有周末在吗?你从口袋里掏出那颗珍珠,在阳光下,珍珠内部的翠绿色清晰可见,那是一条盘踞的小青蛇。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他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哥哥说:“他这周也会来找我,到时候再还给他不就行了。”
你随口应了,放下电话,回教室的路上,你突然发现池塘边茂密的柳树上长着一根奇怪的白色树枝,你踮脚去抓,那根树枝却突然活了过来,窸窸窣窣地蠕动起来,沿着树干迅速爬走了。
居然是一条蛇,你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珍珠,最近碰见蛇的频率似乎有些太高了。
你已经连续好几晚做梦,梦见一条大青蛇张着血盆大口恐吓说要吃你。
梦里的蛇让你联想到伏青,总觉得他平时在你面前故作凶狠的样子和梦里的大青蛇如出一辙,他似乎很想通过那种方式吓唬你,但梦境的最后都会走向少儿不宜……
想起那些梦,你不禁害羞又兴奋,这是你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你开始期待周末,期待和伏青见面的日子。
终于等到周末,哥哥骑车来接你,你坐在后座上,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伏青,哥哥说他今天没来的时候,你心里失落了好一阵。
回家后,你背着书包没精打采地爬上二楼,却突然看到伏青坐在窗台上。
此刻已近黄昏,与无数次记忆重迭的暖色的余晖、灰绿色的竹影,倒映在伏青的侧脸上,微风吹动他的外套与发丝,你听到他正小声地说着什么。
放轻脚步走近了一些,伏青没注意到你,垂在窗外的近叁米长的青色蛇尾恣意晃动着,伏青撑着下巴对一根白色的树枝说道:
“急什么,我迟早会吃掉她的。”
“吃什么?”
你凑到伏青耳边,他被你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蛇尾率先卷起来,胡乱地化成一条腿,然后又分裂成两条;盘在竹叶上的白蛇迅速溜没了影,伏青撑着窗台也想要跳下去,你见状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往里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伏青从窗台上跌下来,压在了你身上。
一瞬间,浓郁的竹叶香气包围了你,你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嗅了一下,再睁开眼时,伏青已经从你身上爬了起来,他满面通红,侧着头不敢看你。
你转到他面前又问了一遍:“伏青哥哥,你刚刚说要吃谁?”
伏青咽了咽口水,推开你往楼下走:“我去看看阿姨做的腌笃鲜怎么样了……”
你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伏青哥哥,这么久不没见,你就不能多和我说说话吗?我还想问你作业呢。”
伏青的脸红到耳根,他忍不住回过头,语气僵硬地说道:“什么作业?去问你哥哥。”人类的作业,他哪里会写。
你踩着楼梯走到他身边,突然发现他又长高了一些,你仰起头,像在仰望一株青翠的竹。
“不问就不问,这么凶做什么。对了,这个还你。”
你抓起伏青的手,他没有戴手套,手指葱白细长,如玉石剔透而冰冷。
你从口袋里拿出那颗珠子放在他的手心里,伏青的指尖颤了颤,被那颗珠子上残留的体温烫得缩了一下。
“这不是我的。”
“真的吗?可我记得它在你的舌……”
“别说了,就算是我的,我现在也不想要了,如果你也不要的话就扔掉吧。”
伏青将它放回你手里,你惊喜得眼睛都亮了:“你的意思是送给我了吗?”
伏青难得没有反驳,丢下你飞快地下了楼。
晚上躺在床上,你又将那颗珍珠拿出来把玩,它的颜色比之前又深了一些,中央的绿色晕染开,将整颗珠子都染成了蓬勃的绿色。
看着这抹绿,你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夏天,刚上初中的你和几个同学在操场边的草坪上玩儿,天气很热,你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走在前面的同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你走上前一看,草地上飞速滑过一条白色的蛇尾,同学们吓得四处逃窜,那条白蛇也很快钻到树底下不见踪影,只有你一个人还停在那里,盯着草地上一片格外鲜绿的青草看。
直到跑远的同学回来拽你,有顺手丢了块石头压在草地上,你听到蛇信子发出的嘶嘶声,回头一看,那块草地活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