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晚回家的时间不许超过四十五分钟!】
尤商豫听着继母的话,只觉得无所谓,男孩低着头没理抱着孩子喋喋不休的女人,也没搭理总是想把口水往他身上涂的小女孩,背着书包的人始终安静的站着一言不发,任凭对方发难,责骂。
直到女人逐渐骂累了,用力的推搡了一把他让他赶紧滚,尤商豫才拽了拽双肩包的带子,慢吞吞的迈着步子朝二楼走,客厅里的侍应瞧男孩这么顺从一颗紧紧提着的心也随着男孩慢吞吞的步子渐渐平静。
【贱胚子的小贱种,呸。】
女人这声并不小,打扫的保姆听到这句,面面相觑的闭紧了这嘴,只是无一不在心里祈祷着尤商豫可以走快点、再快点、上楼写作业也好拉大提琴也好,总之赶紧走。
可天不遂人愿,男孩虽然温吞,但就是灵敏的捕捉到了这句话里的恶意,更确切来说是恨意。
在意么?尤商豫问过自己很多次,但答案都是‘不知道’。
所以在女人又一次这么骂他的时候,男孩头一回停下了步子,动作迟缓的转身看向了抱着孩子的女人。
男孩转身的动作突然,女人的手还捂在怀里小丫头的耳朵上。
“呵、呵呵,原来您也知道这不是好——”
‘砰’
“少爷!”
“滚,我让你说话了么。”
钟冉的暴怒让本就为晚回家的尤商豫提心吊胆的管家保姆彻底乱了方寸,一拨人赶来看尤商豫的伤势,一拨人则是赶围在了钟冉身边。
被钟冉抱在怀里小丫头本就是话都说不利索的年年纪,看着温柔的妈妈突然暴怒咆哮,小丫头吓得边哭边打嗝,尤家的老住家保姆见此情景赶忙从钟冉手里接过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姑娘,哦哦啊啊的哄着,生怕钟冉在不小心伤到自己亲生的。
而尤商豫从管家手里接过帕子随意的揩额头上的血的动作,让钟冉那颗为了哭泣女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沸腾,女人推开身边小心翼翼劝阻自己的人,扯过男生的校服领子,将人拽到自己身前,狠狠的甩下对方两个耳光。
“你他妈的和你妈妈一样的贱,你们姓尤的身体里淌的不是血,是卑劣、肮脏!你这种乱伦的产物就不配活,你怎么没和你妈一起死了呢!”
“那你的女儿呢,她不也留着尤家人的血?你的女儿也——”
尤商豫鲜少有这样反唇相讥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都以沉默应对女人所有的情绪,但今天,男孩想到扎着双丸子头小姑娘说的话,男孩就突然地想勇敢一次,哪怕结果依旧没改变。
‘啪’
“我警告你,别用你那张脏嘴提我女儿的名字,如果你敢像你爸一样下贱惦记自己的妹妹,动我女儿一根毫毛,我一定杀了你们所有人!”
钟冉一想到自己看到的场景,目光再落回到眼神木木的人身上,女人只恨不得不能杀了眼前的男孩,哪怕他才九岁。
“听懂了没。”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钟冉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抓到尤父出轨在自己小姑子床上已经过去四年七个月了,但女人永远都忘不了那段记忆。
不知道是因为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还是因为他今天从女孩手里分到的那半根冰棍不卫生,尤商豫恶心的想吐。
事实上,他推开女人后就跪在地上,浑身抽搐的呕吐不止,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耳膜损伤引起的脑震荡。
往事锤炼,此刻再听元肃骂自己贱货,根本掀不起尤商豫一丝波澜。
元肃看着对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生气但更找不到招儿去解决这人。
难道真打死他?开什么玩笑,他一遵纪守法五好公民,犯不上为这么个东西脏手,不打死……
“我和薛宜可比元老板知道的要亲密,对了对了,呵、”尤商豫一顿一脸恍然大悟,男人收了笑,语气卖乖无比。
“忘记说,这个亲密说的是我们这四年,上学那会儿只是【朋友】,毕竟我只学过制药,没学过当小三。”
不打死,这张贱嘴就说不出一句人话。
“你——”
“薛、宜,你如果再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觉得我会饶了你哥么。”
“你敢动薛权一下试试!”
元肃被女生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也就是他恍神的时间,小陀螺似的女生就冲到了靠在墙上的尤商豫面前。
“你要是敢动薛权,我一定会和你拼命,不止薛权,还有我爸爸妈妈,他们有任何人出一点点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他妈的,你护着你哥哥护着你前男友,你把我当死人阿,薛宜。”
尤商豫根本不骂脏话,这一早上,他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干净了,被他抓住手腕的女生,也明显没想到他会口吐芬芳。
“薛宜,你到底要不要先想想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他妈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你这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