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眼一撇,腰一掐,执意不让银匠上门,要哥哥陪自己逛铺子。她不许提前封街,也不许把其他客人清走。最多只允许三个警卫,而且要隔得远远的,不能让人看出来。她翘着嘴说:“这叫微服私访。”
付大帅陪着妹妹胡闹,那恒生街上的金银器首饰铺子,南城的警卫军就得陪着大帅一起胡闹!
于是,在文霞楼门口翘首以盼的刘玉卿,等到的却是三辆汽车前后保驾的气派阵仗。从中间那辆福特车上跳下来的,是换了一身粉白珍珠扣旗袍、脚踏羊羔小短靴、袅娜着身姿姗姗来迟的付大小姐。
而就在她刚迈步迎上前去的时候,忽见车的另一侧门也缓缓打开,一只坚实的长腿稳稳地踏了出来。
刘玉卿惊愕地停住脚步,只见付莳宁挽起付长宁的胳膊,笑靥如花地走到自己面前。
&ot;哥哥。&ot;付莳宁声音脆如莺啼。&ot;这位就是刘部长的大女儿。&ot;
她又满脸笑容地转向她:&ot;玉卿,没久等吧?&ot;
我等你个大头鬼我等!
刘玉卿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在地。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打死也没想过付大帅会一同前来。刘玉卿心里一边暗骂好友不够意思,一边偷偷打量着付长宁。
传说中的付大帅,南城的一把手,素来以铁血手段着称。作为财政部的家属,早就听闻他的威名,如今见到真人,只觉得他比传闻中更为冷峻。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站在那里便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付长宁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刘玉卿勉强回以微笑,但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她真想抓着付莳宁的手,质问她有没有良心!
“玉卿,我们进去吧。”
付莳宁语气轻快地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好友的紧张。
刘玉卿只能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唉声叹气地想,活佛不好陪啊。
她忽然察觉到什么,拍拍付莳宁的胳膊。付小姐善解人意的松开哥哥,侧耳听好友压低声音说:&ot;你们没带警卫?&ot;
付莳宁耸耸肩,&ot;怎么会,我只是很讨厌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着。你看,那边三步远的,就是哥哥的副官,有他们就够了。”
刘玉卿顺着付莳宁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两个非常挺拔的年轻人,穿着整齐的便装,长相风流倜傥。她不由得轻轻一笑,对好友打趣道:“你哥哥旗下帅哥真不少。”
付莳宁不置可否,挽上刘玉卿的胳膊,兴致勃勃地去品鉴文霞楼的藏品。
文霞楼以玉器,金银器,还有些小古玩着称。深红的木柜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琳琅满目。大老板有钱而时尚,在铺子引了电灯。明亮的灯光下,每一件首饰都闪闪发光。
付莳宁眼里看见一个纯银印仙鹤牡丹花插,兴致勃勃的指给付长宁:&ot;真好看!&ot;
铺子的经理早已得到通知,一直诚惶诚恐地跟在他们三步远的地方。听到贵人夸赞,立刻紧赶慢赶地走上前,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小姐眼光极好,这可是我们文霞楼自打的花插,全南城也找不出第二件呢。”
&ot;哦?&ot;
付莳宁来了兴趣,她对于&ot;独一份&ot;的东西有着天生的渴求和贪婪。敲敲玻璃柜门:&ot;拿出来看看。&ot;
掌柜忙不迭上前,用铜钥匙打开珠宝柜,双手奉上半寸高的花插,谄媚的说:&ot;给贵人上脸。&ot;
付莳宁刚伸手要接,斜地里伸出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把小花瓶扣了下来。付长宁有些挑剔的审视着银器:&ot;上扩下紧,插花倒是有点野趣。只是上面刻的仙鹤也太老气了些。&ot;
他把银器扔回掌柜手上,嗤笑一声:&ot;给小女孩看这种木讷古板的东西做什么?&ot;
掌柜的冷汗涔涔,见大帅眉目不悦,膝盖一软,立即跪倒在地。连声道歉:
“大帅恕罪,是小的眼拙,没挑好东西!”
见到付长宁转身腰间露出的金属色配枪以及身后警卫同样挂着的手枪,更是一缩脖子,完全忘记大学究唾沫横飞宣传的新时代民主平等,就要去行封建式的磕头大礼。
付莳宁有些无趣的撇撇嘴,既然哥哥不喜欢,那她也不喜欢了。
她连看都没看那几乎将脑袋磕到地上的掌柜,身姿轻盈地转了个圈,百无聊赖地打算去看看那些银壶、银摆件和银餐具。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大帅,能否请掌柜的站起来?”
付莳宁迅速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青绿长裙的女子站在他们身旁。女子容貌秀丽,身段婀娜,眉目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韵味。她的眼睛尤为引人注目,轮廓分明,瞳仁深邃却清澈,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那双大眼睛上浓密的黑色睫毛飞扬,衬得她既显得清纯又带着一丝倔强。
她裙摆上绣着素雅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