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父亲,那陈致远真的把姿态放的很低,一口一个对不住我们侯府,还说陈老爷狠狠责罚了陈致宁。”
勇毅侯和世子这对儿父子俩互相看对方一眼,眼中都出现疑窦,勇毅侯沉思片刻:“你们的意思是陈致远的样子非常恳切,不像是说谎?”
李茂:“祖父,陈致远确实非常恳切,否则孙儿也不会相信他,答应这个处理方案。”
世子看向勇毅侯:“爹,会不会是那陈致远也不清楚那外室的身份?”
勇毅侯想了想:“也不无可能,想必对方做的隐蔽,可蝶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侯爷,世子,老夫人那边有请。”
勇毅侯和世子齐齐变色,李茂和李芃这对儿难兄难弟同时缩了缩肩膀。
“你们两个跟着。”勇毅侯指着李茂和李芃,有儿孙在,想必老妻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爷孙四人灰溜溜的奔向后宅正房。
一进屋,勇毅侯立刻祸水东引:“刚刚茂儿和芃儿说,陈致远态度非常好,承诺将那外室打发到庄子上或者发卖了,还说那外室未曾入门就与男子厮混,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言下之意,这孩子陈家不认。
侯夫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看向大孙子李茂。
李茂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祖母,陈致远确实是这么说的,还说不过就是个玩意儿,连府里的丫鬟都比不过。”
“祖母。”温氏上前一步:“我和弟妹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又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缕了一遍,陈老爷知道与否不好下定论,陈老太爷和陈大郎应该是不知道的。”
“陈大郎的妻子彭氏当时也在屋内,弟妹叫破那外室身份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错愕,那一瞬间的震惊不似作假。”
温氏和孟蝶是大功臣,温氏开口,侯夫人总算冷静下来,点了点头缓和了脸色。
爷孙四人齐齐长出了一口气。
勇毅侯连忙转移话题:“蝶丫头,那外室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蝶:“回祖父,母亲同我说完这件事,我就派人去打听消息了,原本打听的没那么详细,影影绰绰的不确定。”
“后来大嫂同我去陈家,我发现陈家态度不对,就故意诈她们一诈,没想到她们自己做贼心虚,我一诈就承认了。”
勇毅侯连连点头:“这么短的时间能打听到影影绰绰的消息也很难得,你从哪里打听的。”
“呃!”孟蝶生平第一次气短,支支吾吾:“我命下人去赌坊和烟花柳巷打听的。”
屋里顿时响起好几道抽气声,哪个正经人家女眷会同这两个地方扯上关系,就是下人也不应该去,这蝶丫头也太大胆了些。
不能直接说她早就怀疑陈家老太太,孟蝶开始忽悠:“我当时想着那外室有可能是娼妓戏子,去这两个地方更容易打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李二郎究竟是历来如此还是一时糊涂。”
“二则时间太紧,正经地方的正经人也不会乱嚼舌根子,那两处腌臜地方没有正经人,各个儿唯利是图的,只要撒下点儿银子,他们什么都会说的。”
勇毅侯连连点头:“这两个地方虽然不光彩,消息确实更灵通。”
侯夫人不以为然:“什么光彩不光彩的,能把事情办妥当就行,这次要不是蝶丫头机灵,我们说不得就被蒙骗了。”
孟蝶:“祖母,对方想做二房下妻,我们这边绝对不会答应,僵持之下时间一长,他们也得露馅,我们还是会知道的。”
侯夫人:“你就不用谦虚了,不管怎么说这次都多亏了你,不然这事儿一直僵持着,到底是瑾儿难做。何况现在抓了他们把柄,就算他们家继续不做人,我们把官司打到御前和离,也是咱们家有理。”
这件事也算是明朗了,侯府上下人人带上了点点笑意。
陈家上上下下却如坠冰窟,陈家家主太仆寺卿陈冠清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后宅正房正堂中。继妻赵老太太,大儿子,大儿媳朱太太,长孙陈致远,长孙媳彭氏,以及浑身都是皮肉伤的陈致宁,别人都站在厅中,陈致宁趴在担架上,厅门紧紧关着,门口还守着几名壮硕的老仆。
赵老太太和朱太太脸色惨白,脸上的汗滴滴答答从额头滚落,二人也不敢擦一下。
陈冠清:“说,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那个外室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你们今日又是怎么同勇毅侯府女眷说的,但凡有一句虚言,别怪我不念旧情。”
赵老太太蠕动了一下嘴唇,到底没敢出声,说什么呢?说她惦记着家里的产业,想多给亲生儿子一些,又心知争不过继子,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家同继子联系更紧密一些,这样她两个儿子将来也能多得几分照顾。
朱太太同样不敢吭声,这会儿她真是后悔死了,明明她可以置身事外的,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大儿媳德妃娘娘选的,二儿媳老太爷定的,她为什么就认为他们这是驳了自己的面子,整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想到平日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