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你还真别说,穷疯的大有人在,你猜我们这次抓到的最大的鱼是谁。”
孟蝶看着孟渊,这表情:“难道是六部里面的?”
孟渊伸出手,比了个三。
孟蝶大吃一惊,大易朝设内阁,有四位辅政大臣,一般称为首辅次辅三辅和辅政,这四个人绝对称得上是位极人臣,实权在握,每一年给他们送礼的人那都得排队,怎么可能缺钱:“是他家里人吧?不能是他。”
孟渊颔首:“是他十一子。”
孟蝶嗤笑:“该!”
孟渊深以为然:“确实活该。”
三辅赵含章出身大家,有天份也勤恳,不然也干不到辅政大臣的位置,但他这人吧有一个毛病,喜欢美人。当然了,在这个年月,男人喜欢美人算不得毛病,不少人还觉得风雅。
不过孟庭义不喜欢他,孟庭义看不上他到处眠花宿柳,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婢妾的;赵含章同样看不上孟庭义,孟庭义年轻的时候不肯纳妾,赵含章一次酒后口吐狂言,讥讽孟庭义和胡氏,河东一声吼,河西股颤抖。
是说孟庭义老婆胡氏在河东喊一句,孟庭义在河西都两股颤颤。河东狮吼本身也是悍妇的意思,用河东一声吼来说,也有骂胡氏是悍妇之意。两句话骂了孟庭义夫妇俩,孟庭义会喜欢他才怪。
当然了,孟庭义也不是软柿子,听到之后直接骂了回去。所谓先撩着贱,赵含章自己先酒后无状,他被孟庭义骂了也捏鼻子认了,关系倒是越发不好了。
渊源在这里,作为孟家子弟,孟渊和孟蝶能看上赵含章才怪,这会儿听说是庶子捅出了娄子,自然都认为活该。
孟蝶好奇:“就算他儿子过多,每个人都过的不那么宽裕,可也不至于穷到去做这掉脑袋的事儿吧。”
孟渊:“那小子染上赌瘾了。原本按照他们家的家教是不应该沾染上这个的,但是你知道的,他家儿子太多,也不可能各个都养在正妻的膝下。”
剩下的不用孟渊说孟蝶也懂了,赵含章荤素不忌,只要是美人且来历清楚就往自己的后宅划拉,这里面自然不乏什么扬州瘦马亦或者名妓伶人。
她们里面大多数不识字,又是从小混迹在那样的场所,眼界格局没有,坏毛病习惯倒是有不少,她们教养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先头的儿子,赵含章那会儿年岁轻还能亲自教养,等他年纪渐长官位越大,后面的孩子哪还能言传身教,轻易就被亲娘给教歪了。
孟蝶总结:“祖父早就说过,他们家人口这样多,后宅中三教九流皆有,早晚得出事,果然如此。”
孟渊附和的点点头,随即脸上又出现一个贱嗖嗖的笑容:“草民恭贺孟淑人得封诰命。”
孟蝶直接翘起了二郎腿,斜着眼睛看向孟渊:“你这草民好不晓事,见了我这朝廷命妇也不跪下行礼。”!!!
孟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在屋里的露微和范嬷嬷毫不客气的笑出声。
兄妹俩说说笑笑,孟蝶又留了饭,孟渊这才离开。
孟渊走后不久,温氏突然造访。
孟蝶很是奇怪:“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有急事?”
温氏摆摆手:“倒也算不得什么急事,就是烦心。”
孟蝶更奇怪了:“什么烦心事?”她怎么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杏黄给温氏上了一杯奶茶,温氏狠狠喝了一大口,舒服的叹息一声:“其实主要心烦的是母亲,为着这事儿这两日她气得吃不好睡不好的。”
“母亲有位嫡亲的弟弟,就是我们四舅舅,前几年我们姥爷去世,勇肃侯府分家,他也得了不少东西的,可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的,现在要开始卖仆人了。”
孟蝶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要我说,这仆人早就应该卖,自己没有个正经的进项,就为了面子白白养了那么些人,一点儿都不值得。”
温氏愣了一下,失笑:“还是你想的通透,面子有时候真是害死人。”
孟蝶不解:“这与母亲有什么关系?”
温氏:“到底是自己的嫡亲弟弟,卖仆人度日总是好说不好听的,母亲就想着自己将那些仆人买下,毕竟原也都是勇肃侯府里的老人,老了老了让他们一家骨肉分离母亲也不忍心。”
孟蝶垂眸。
温氏加重了语气:“哪知对方不但不体量母亲的良苦用心,竟然还开了比市价高出三倍的价格来,还嚷嚷着说,母亲若不买下,他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卖仆人度日。”
孟蝶直接笑出声:“那就让他去做,我就不信他真的敢,真的嚷嚷出来,看看是谁丢脸,是他这个无能的当家人更丢脸,还是母亲这个出嫁女没面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温氏噗哧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母亲虽然被气得不轻,还说再不管他了,可我瞧着她还是想管的,毕竟真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勇肃侯府的脸上终究不好看。”
孟蝶想了想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