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也笑了:“行,我回去就好好安排。”
孟蝶又道:“庄子里那个不是想寻她妹妹吗?你去问问她,她妹妹可有什么线索或者标记,传话的时候正好问问那些线人,说不定能找到人。”
“诶。”
孟蝶有一种直觉,扬州瘦马陡然兴起,除开承平日久大家都变得喜欢奢靡享乐外,幕后肯定还有推手。内宅瞅着有个内字,好像没什么作用,殊不知这里面能得到的消息是多少人花多少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的。送美人儿入后宅,打听消息岂不是很容易?
孟蝶的消息没等到,府里倒是先有了事端。
金安阳过门没多久,岳氏就回了武城府,将她交给了宁夫人带着。宁夫人本就忙,各个勋贵家人口越来越多,婚丧嫁娶本就多了不少,她得出去应酬,李蔼阵前立功,越来越出息,想要来巴结的,亦或者同在阵前效力的,一下子又多了不少关系,她的应酬越发多了,肯定不能手把手交金安阳怎么管家。
金安阳也同当初温氏和孟蝶面对的情况一样,没同婆婆和大伯母学到什么,直接被赶鸭子上架开始帮着料理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还有两个嫂子可以教她。
温氏坐在凝萃馆里笑着看向金氏:“你能来帮忙可真是太好了,我也能多个臂膀,不然年前这段时间真真是忙死个人。”
孟蝶故作生气:“哎哎哎,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呐,说得好像我没帮你似的。”
温氏一点儿也不给孟蝶面子:“你?帮忙?不给我帮倒忙就不错了。”
孟蝶一摊手:“完了完了,我这是真的失宠了,我好惨呐~”
温氏笑得肩膀抖动,金氏直接不客气的笑出声:“二嫂子,你在这吊嗓子呢!”
“咳咳!”孟蝶假咳了两声:“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金氏笑得拍桌子,她喜欢侯府的氛围,也喜欢这俩嫂子,她没过门的时候,家里所有的女性长辈都让她小心着孟蝶,别惹她也别同她亲近,好像她是吃人的老虎,可金氏觉得,二嫂子挺好的,分明是好性子,待人也真诚,她昨儿还收到了孟蝶送她的小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侯府管事媳妇们的差使,让她省了好些力气。
妯娌三人说笑几句,管事媳妇们开始陆陆续续进来回话。金氏有些惊讶的发现,她和她家里的女性长辈都猜错了,侯府真正主持中馈的是温氏,并不是孟蝶,原来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并不是侯府遮掩下的说辞。
厨房木有福家的第一个回话:“芝麻香油不大够,需要买百十斤。”
温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庄子上没送来吗?我记得今年报旱灾的时候没有芝麻这一项。”
木有福家的苦着脸:“没送来,按照往日的规矩,大前天应该送来,大前天没送来,我以为是有事耽搁了,看着芝麻香油还有剩余,就等了两天,今儿芝麻香油实在不够了,只能来回。”
温氏:“送芝麻香油的事儿是谁管的?”
侯府大总管的媳妇夏嬷嬷立刻道:“大奶奶,送芝麻香油的是庄子上的小王庄头,他前两日吃醉了酒,打翻了香油罐子,这才误了送香油的时间,这两日他正想办法补齐呢。”
温氏沉吟不语。
金氏一挑眉:“这等喝酒误事的奴才还留他做什么?直接打板子发卖了了事。”
夏嬷嬷赔笑:“他会想办法补齐的。”
金氏一点也不给脸:“补齐,怎么补齐?他一个奴才还有私房不成?还不是逼迫那些佃农多交一些芝麻给他平事。到时候佃农不会说他如何,只会骂侯府剥削严重,侯府的名声到时候都被这等刁奴败坏了。”
温氏:“弟妹说的是,今儿喝酒打翻了油罐子,明儿喝酒指不定又误了什么事情。”
金氏:“就是这么个理儿。你瞧瞧他们,出了这样的纰漏不第一时间来回,只想着糊弄遮掩过去,如此胆大妄为,平日里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大嫂,这人不能轻饶,必要细细问明才好。”
温氏:“正是如此,夏嬷嬷,他那一摊子事先派个妥当人接管,把那小王庄头看管起来,然后让夏总管细细的审问。”
夏嬷嬷躬身道:“是。”
周顺才家的回道:“府里冬日都要买一批毛毡,这是今年应该购买的数量。”
温氏接过册子看了看没吭声,将册子给了孟蝶,孟蝶看完又给金氏。温氏这才道:“府里往年买的毛毡最多不过五十挂,今年怎么需要八十?”
“回大奶奶,往年都是各处重要地点用新的,不太重要的就用去年淘换下来的。这一次夏日的时候没经管好去年淘换下来的,被雨淋湿了不少,故此今年要都重新买过。”
温氏冷哼一声:“没经管好?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怎么没回?”
周顺才家的低下头:“原想着晒一晒仔细打理打理就没事了,没想到晾在外面又被老鼠嗑坏不少。”
金氏:“老鼠嗑坏?这得是多少多大的老鼠一夜之间能嗑坏这么多毛毡!分明就是你们不上心,看天不下雨就将毛毡仍在外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