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铁确实不多。朕听闻国外有些国家盛产好铁,若是赚了银子岂不是也可以购买一些回来,又或者直接用丝毯去换对朝廷也是大有益处啊!”
皇后看向皇帝,皇帝看向皇后,夫妻同时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皇后打破这份静谧:“只是孟蝶要求妇人全部到她建好的工厂做工的法子,恐怕会有诸多人不同意。”
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出门打工还如何主内?这是在挑战世俗。
皇后所想皇帝自然懂得,他忍不住嗤笑:“自古南方种桑养蚕,织丝绸的不还是女子?还有那些秀坊,与孟蝶所写的工厂本质上有何不同?不过是规模大小差异罢了。”
听着皇帝的抱怨,皇后一笑:“历来丝绸都被豪绅望族把持着,得益者又怎么可能说自己的不是。前朝在金陵地区成立织造府,想整合丝绸这宗买卖,废了那么多手脚,最终也不过是各退一步,金陵织造织出来的丝绸只供应给宫里以及给诸位大臣和外命妇做朝服所用。”
皇帝沉默,本朝又何尝不是,太祖知道丝绸利润可观,也曾想将丝绸整合笼在手中,最终结果不提也罢,现在的金陵织造织出来的丝绸同样只供宫中,少部分做成朝臣与外命妇的朝服,更少的一部分作为皇帝赏赐朝臣之用。
这也就罢了,最为憋气的是,金陵织造织出的花样远远不及那些豪绅士族之家弄出来的,便是皇帝有心将金陵织造织出来的丝绸售卖,也竞争不过那些豪绅之家织出来的!气死个人!
皇后给足了皇帝思考时间,话锋一转:“不过妾身对此事依旧十分看好,十有八九能做成功。”
“哦?”皇帝一挑眉。
皇后满脸笃定:“提出这件事的是孟蝶,她那张嘴可不饶人,真有御史参她,她绝对能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来一个说服一个,最终让那些人辩无可辩,驳无可驳。”
皇帝陷入沉思。
皇后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个弧度。
皇帝:“反驳这件事的不可能只有御史,守礼的隐世大儒,浑水摸鱼的豪绅,想要博出名的小人,到时候必然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吵吵嚷嚷没完没了。”
皇后面露愁色:“陛下所言极是,可这又是避免不了的。”
皇帝再次陷入沉思,须弥,眼睛一亮:“几百年前有西凉国开五大宗教辩论会,皇帝为主持人,三省六部等重臣皆参与其中,最终两宗教退出,剩余三大宗教不相上下,得出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的结论。”
“朕亦可效仿西凉国君,开一场辩论大会,有疑义者皆可当场向孟蝶提问。”
皇后愁色一扫而空:“陛下英明,这法子实在是高,这样不用牵扯太长时间,也不会耽误了这丝毯的生意。”
皇帝哈哈一笑:“你对孟蝶就这么有信心。”
皇后也笑了:“若说别人,妾身委实没多少信心,若是她,妾身绝对是信心十足。”皇后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陛下,此事涉及到北方千家万户的平民百姓,这辩论大会要不要也让百姓们听一听?此法真正影响的是他们,从他们的角度看待这件事又是怎样呢?”
皇帝颔首:“你说的有理。国子监北面朕记得有一大片空地,就在那里搭台子好了,选好日子,我朝上上下下不论尊卑贵贱,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参加这场辩论大会。”
皇后眉眼含笑:“陛下圣明。此事宜早不宜迟,妾身明日就召见孟蝶。”
“好,明日早朝过后朕就过来,先在偏殿听听她具体怎么说。”
皇后脸上笑意加深:“那就委屈陛下了。”
夫妻二人这一晚难得的都睡了个好觉。
孟蝶那边得到了召见消息,先是命露微到宁夫人那里告假,明早不去请安,然后又命樱儿和玫红将县主的朝服和配饰准备好,最后又命露微亲自跑一趟海家,一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二则是让露微教江氏母女见到皇后应该怎么行礼。
次日一早,孟蝶略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了肚子就放下筷子开始梳妆打扮:“江氏母女来了?”
露微:“来了,我让她们的马车停在了二门处,也没让她们下车。来回还不够折腾的。”
“好。”
孟蝶收拾停当,带上露微上了马车,连同江氏母女直奔皇宫。
皇后要召见孟蝶,守宫门的确定这是孟蝶的马车后立刻放行,马车进入宫门,孟蝶等立刻从马车上下来,哪怕孟蝶身上有爵位,也没有在宫中乘坐马车的权利。
来迎接孟蝶的嬷嬷十分友好,一边领路一边同孟蝶小声说着:“娘娘今日十分高兴,多少日子了,今儿是娘娘最高兴的一天。”
孟蝶一听这话心里就有谱了,看来皇后对她这个工厂计划十分支持:“多谢嬷嬷提点。”
到了坤宁宫,她们先被安置在等候厅,嬷嬷先去回话。露微趁着这个空档又为孟蝶略整了整衣衫首饰。
不大一会儿,嬷嬷去而复返,孟蝶跟着她连同身边的宫女一同进入坤宁宫的正殿。
“臣孟蝶拜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