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他们送到哪里了?”
范嬷嬷:“真真是猜不到的地方,距离山海书院不远处有一座险峰,险峰悬崖边一颗百年老梨树,每年都有游人或去那里赏花,或去那里看悬崖边的缭绕云雾。那附近也不知何时有人建了个小屋子,供游人遮风避雨。”
孟蝶有点儿懵:“那里经常有人来往,他不怕露馅儿?”
范嬷嬷摇摇头:“他是在小屋子下面建了密室,那密室能观察到小屋子到底有没有人。没人的时候他就可以从密室出来,谁能知道?”
孟蝶想了想:“那屋子八成是他建造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然后呢?”
范嬷嬷:“老太爷安排的人知道了确切的地方却又不敢太过靠前,那里安静只有那么一间屋子,靠太近了会被那些仆人发现,等仆人都走了,他们才敢靠近,进去了才发现死活找不到被送进去的女童。最后还是老太爷请了九门提督,他那里有能人,专门研究这种机关的,人家找到了密道和密室,发现女童正被捆在床上。”
“找到了女童他们只留下两个人守在床下,其余人就都退出来守在周边,当天下午也就是今天师焕礼以养病散心为由去了险峰那里,欲行不轨之时,埋伏在床下的两人跳出,将人活捉,如今正关押在大理寺的牢里。”
孟蝶眉开眼笑:“好,干得好。你今晚回去立刻安排个人,明儿一早城门开了就去给露微送信,上回她回来的时候说过海棠愿意出来作证。我想着先看看过堂的情况,不行再让海棠出来,不然她真出来了,事了之后就算她在我庄子里,估计也少不了闲言碎语。”
范嬷嬷迟疑了一下:“我记得当初老太爷任大理寺卿的时候,审案从来都是不面向百姓公开的,这不公开咱们怎么知道堂审的怎么样啊?”
孟蝶一笑:“别忘了,他那好儿子可骂了我不少的脏话,还诽谤我呢,明儿一早我就递折子,参他一个教子无方。我作为苦主,过堂审他的时候必然有我一席之地。”
范嬷嬷也跟着笑了:“还是二奶奶考虑的周全,那我回去立刻安排人。”
孟蝶颔首:“这几日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你去荣掌柜那边多支取一些银子,那些线人该赏的就赏,还有祖父从九门提督那边借来的兵丁,明儿我上奏本之后,你就以他们给我出气的名义也赏他们一些银子。”
“诶。”
孟蝶心中高兴,连夜写好了奏本,又吩咐湖绿明日就安排人送到翰林院,她一定不能错过师焕礼的堂审。
整个大易朝只有十二名侍郎,其中一名被抓,这无疑震惊了整个朝堂。大理寺那边不敢拖拉,赶在宫门落钥的前一刻将奏本送入宫中。
皇帝正领着户部的人在临华殿暖阁加班,并且这个加班的队伍又扩大了,账目实在太乱,仅仅靠皇帝和户部尚书以及左右侍郎,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查完账。
君臣四人都瘦了一圈儿之后,皇帝终于又添加了人手。冉鹏飞在自己的户部选了几个年轻人后又毫不客气的将在翰林院清闲度日岳景之要了过来,让他也加入了加班大军。
这会儿加班大军刚刚喝了提神茶,勉强打叠起精神继续查账。岳景之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同僚,对方也隐晦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同时垂下头叹气,这账目,任凭是谁都一看一个不吱声。
就在这么个君臣火气正旺的时候,大理寺卿的奏本到了,皇帝从林楚手中接过展开那么一看,气得将奏本狠狠摔在御案上:“混账东西。”
“陛下息怒。”林楚赶紧给皇帝倒了一杯茶。
皇帝摆摆手:“命大理寺和督察院明日联合审理。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林楚连忙安排人去传皇帝的口谕。
户部的人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事?皇帝重新拿起奏本,又看了一遍,脸更黑了,他将奏本给了林楚,林楚将其给了冉鹏飞。
冉鹏飞放下手中的账册,打开奏本看了看,顿时面皮抽动,老头子只觉得恶心,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终于压下那股反胃感:“陛下,臣瞧着是九门提督那边帮了孟尚书不少忙,他那边应该掌握了不少证据,明日要不要也请符提督旁听?”
皇帝没怎么考虑,颔首同意。
次日一早不是大朝会,皇帝吃了早饭先到勤政殿,他每日都是将紧要的奏折批复完毕,然后再去临华殿暖阁查账。
第一本奏折就是孟蝶的,她参刑部右侍郎师焕礼教子不严。孟蝶的奏本并非军国要务,能排在第一位这绝对是翰林院有人帮忙。
皇帝顾不得孟渊徇私,看着孟蝶奏本中写的师耀辱骂造谣她的内容,气血再次一阵阵上涌。想到这人还是自己提拔上来的,脸颊瞬间火辣辣的,这个师焕礼简直荒唐到了令人发指。
“林楚,传朕的口谕,师焕礼教子不严一事同样交由大理寺审理,孟蝶可去旁听。”
林楚:“是。”
孟蝶早晨起来后就命湖绿去宁夫人那里告假,玫红为她梳妆打扮。刚吃了几块糕点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