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百姓的顾虑给打消了,仅剩下为数不多想反驳孟蝶的人这会儿彻底不想登台了。
甚至有很多外地书院赶过来的,原本不愿意女子出来做工的老师当场倒戈,听着百姓们的话,直接给学生说:“你们也好好听听,在书上学来的东西只能是理想化,真正怎么样还是要多听一听百姓的意见,切身实地的去感受一番。”
众学生频频点头。深深觉得哪怕没有登台去辩驳一番,依旧是受益匪浅,书本上写的再好,也不如亲自体验感受一番来得更让人明悟,孟县主说的对,不能读腐了书。
“二奶奶。”一名三十左右的壮汉大步流星登上高台:“二奶奶的丫鬟看我媳妇和妹子不顺眼,无缘无故开了她们,也不给补偿,原本因为二奶奶的工厂工钱高,她们就把原来的工给辞了,这下啥都没了。这事儿怎么说?二奶奶今天好歹得给我一个说法。”
“你妻子和妹子是谁?”露微登上高台:“二奶奶在京城的工厂是我管理的,你说开人,那必然是我开的,说说吧,她们是谁。”
壮汉一脸无赖样儿:“你管她们是谁呢,你开了人就得给补偿,咱家为了你们这份工把别的工给辞了。”
孟蝶冷笑一声:“官员判罪犯死刑,刽子手杀了罪犯,官员和刽子手是不是都要给罪犯补偿啊,多给烧点纸钱?”
“哈哈……”底下的百姓哄堂大笑。
壮汉:“你们这仗着自己是官就欺负我们老百姓是吧,人人都道二奶奶慈悲心肠,原来也就是这样。”
孟蝶这回是真被逗笑了:“慈悲心肠?那说的是我?我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对,仗着自己是官欺负你们老百姓。我,今儿就仗着自己是官,欺负定了你这个老百姓。”
“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他二十板子。”
壮汉傻眼了,一个娘们儿罢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
“二奶奶打的好。”一名穿绸裹缎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蹬蹬瞪上台:“二奶奶,露微姑娘,他叫赵大强,惯是会胡搅蛮缠的,这人前些时在我那里做泥瓦工,他偷我的青砖,被我给揪出来他说我事先也没说不许偷东西。”
……
露微冷笑一声:“他妻子不会是姓耿吧。”
底下有人喊了一嗓子:“他妻子是姓耿。”
露微:“他妻子把丝毯织得松松垮垮的,我说不合格,她还说我们教她们的时候也没说要织得过于紧密啊。”
百姓们一听更是议论纷纷。
“这算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们家我知道,人性都臭去了,早就没人要他们家做工了,也就是外地来的老板都不清楚。”
“哎呦,哎呦……”
议论的功夫早有兵士将赵大强押下去开始打板子了,打的那叫一个实惠,因为皇帝沉了脸,对他这个刁民十分不满。
出了赵大强这么一个小插曲,百姓们不但没觉得孟蝶狠辣,反而讨论的热情更加高涨,大多数百姓都是本份的普通人,平日里对这种偷奸耍滑的也烦得要死,搞不好还要给他们背锅,现在看到这种人被教训,每个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将近古稀之年的老者在学生的搀扶下慢慢踏上高台,老者穿着一袭褐色长袍,手上有着老茧,额头眼角等处全是皱纹,胡子眉毛和头发全白了,眼睛却炯炯有神,与普通常见的老人并不相同。
孟蝶看了一眼露微,给她使了个眼色。
露微下台,很快湖绿和玫红抬着一把椅子登上高台,孟蝶一指椅子:“老先生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