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能装不知道吗?
陆严不信。
殷或是他身边绝无仅有的类型,他总会给他惊讶。
相信第七天,肯定也是惊喜连连。
陆严本来以为是这样,他还不知道就是这天,第五天的夜里,他会收到一个他最满意的生日礼物。
殷或跟着陆玮离开的消息,转瞬傅戎他们都知道了。
因为大概清楚陆玮的秉性,他不会对殷或做什么事,也不可能是他养父授意的。
只是陆玮单方面对殷或有点好奇罢了。
比起陆严,陆玮这个老三,傅戎、陈锋都觉得不足为惧。
也正是他们这样的轻敌,导致殷或在这天夜里出了事。
甚至那杯掺杂了东西的饮料,还是殷或自己端起来喝掉的。
“……有个事想麻烦你帮忙。”
陆玮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头的。
“我想以我的能力,应该帮不了你什么。”
“你太小看自己了,我倒是觉得只有你可以。”
“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吗?”
“特别简单的事,但说出来我怕你会拒绝。”
陆玮卖着关子。
“好吧,那我不问了。”
“你要不做也行,但是我会伤心。”
“我伤心了就想搞点破坏。”
“所以这杯饮料……”
说着陆玮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殷或正在喝的果汁里面。
“你是医生,我知道你肯定特别爱惜自己身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不是什么害人的,大概就是让你立刻倒下昏迷的。”
“后遗症没有,我提前找人试过了。”
“喝了这个就行了?”
“对,我不是暴力狂,我生气了别人受一点委屈就好。”
“我想我现在已经算是温和了许多。”
“行,我喝。”
殷或作为炮灰,他在意的是几个雇主,除开他们外,别的人他表面看起来或许真心,但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到底会如何。
喜欢他也好,讨厌他也罢,他都不在乎。
陆玮找他帮忙,他不肯点头,这个人好歹是陆家的天之骄子,外人激动能够被他请求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他。
他殷或确实太认不清身份了。
既然陆玮都给了解决方法,那么这杯加了东西的果汁他就喝。
殷或端起玻璃杯,仰头就一口喝了。
“你这爽快劲,感觉跟喝酒一样。”
“如果吃了抗过敏药,其实我能喝酒。”
“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找你喝酒。”
“今晚看来不行了,我还有事,爸爸他过生日,我这个当儿子总不能随便在外面跟别人玩。”
“我另外找人送你回去,就不奉陪了。”
陆玮起身就往酒吧外面走,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另外两人,其中一个上来就打算碰殷或。
殷或抬手就拒绝,只是他刚起身想自己走,身体猛地摇晃起来。
他浑身骤然发軟,喝下去的果汁,药效太过猛烈,也就十几秒钟的世界,就把殷或的所有力气给抽走了。
殷或手脚无力,只能任由别人把他给带了出去。
那之后殷或并没有被如愿送回家,而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被剥了全身衣物,无从挣扎和逃脱中,殷或总算意识到,他一直以为躲避了阴谋,就不会着道,但陆玮那里给的分明就是阳谋。
他居然会真的以为陆玮来找他就是随便玩玩,没曾想,陆玮别有企图。
殷或身体沉到水里,只有头在外面。
他想自己大概成了一条案板上的鱼,被别的陌生人肆意横行,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保护自己的鱼鳞没有了,他的肚子被剖开,里面所有五脏六腑让人狠狠扯了出去。
他不疼,但他感觉自己被剔除了人这个带有尊严和自由的行列。
他成了一件礼物,一件在某人生日当晚,会被送过去当讨好欢心的礼物。
殷或浑身疲惫,很快他意识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等再次醒来时,房间里没开灯,但他知道自己光倮着,没有穿衣服。
他也知道细雨飘落的窗户边坐了一个人。
昏暗中那个人看不清具体面容,但犹如猎豹般冰冷深邃,残酷嗜血的锐利眼神,甫一对上,殷或浑身就被无形的网罩住,他连舌头尖都似乎动不了了,遑论身体别的地方。
殷或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而且还是一个卧室。
这些都不足以让殷或惊愕,真正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会是在陆严的房间。
这里不是酒店房间。
哪怕窗户外面下着小雨,但是最初的黑暗过去后,殷或还是能够透过细微的光亮,感知得到,这根本就是陆严家里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