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先前也想关心凌戈,只是他同学都围着她,她插不上去。
现在她和凌戈一起在收拾房间,好几次她都想对凌戈说点什么,在看到凌戈专心致志地工作后,她把那些话都给呑了回去。
收拾干净包厢,李兰和凌戈出来。
领班眉头还是川字,凌戈对他清浅微笑,领班真相让凌戈别笑了。
他的平静和淡然,更像是某种濒临悬崖的疯狂感。
他骨子里就是疯狂的。
这样的人是可以挺好的保护自己。
可领班担心哪天超过一个度,凌戈反而将自己陷入到无法离开的疯狂境地。
领班的担心其实不算错。
过去的凌戈就是这样。
换到如今,凌戈的疯狂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和爱护自己。
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再疯狂也会牢牢抓住那条线。
凌戈后来又去了陈新那边一两次,陈新都在喝酒,没有再和凌戈说过一句话
倒是章总在凌戈开酒瓶的时候,他忽然问了一句。
“我以后如果来,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当然不会,但如果你是想来多照顾我,这个房间不行,这是别的同事的,今天刚好让给我来管,我负责的包厢是另外的几个,斜对面的那些。”
“原来是这样,行,那下次我来的时候会注意。”
章总语气出奇的好,一下子就异常友善起来,似乎都在微微讨好凌戈了。
凌戈会会既往不咎吗?
不会,原谅是圣人会做的事。
他不是圣人,他不会做任何原谅的事。
凌戈点点头去了外面。
后面忙到深夜,章总等人走的时候还等了凌戈一会。
凌戈推着推车过来,陈新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凌戈只是浅笑看他一眼。
“几位慢走。”
凌戈礼貌目送几人。
“还想等你下班约你吃烧烤,不过看你工作这么忙,肯定还是累了。”
“以后白天有时间再约你。”
章总变成了自来熟。
凌戈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没给自己电话出去,不过这些人要查到他的电话也容易,找领班那里问一问就可以。
凌戈打了个哈欠。
今天的工作是忙碌,但也挺让人高兴的。
跳楼也是高兴的。
他当时可是带着微笑往下面跳的。
下班后凌戈去宿舍睡觉,同事们都来关心他,也还是都觉得凌戈性格太要强了,服点软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找领班,领班不就是用来处理这些他们员工处理不了的事。
从楼上往下面跳,他们没人看到现场,但想想都觉得这种事实在难以想象。
“那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不存在的事不就好了。”
凌戈主动让大家当成是谣言,虚假的事。
什么他跳楼,又没有视频,楼下看到他的客人,也只是看到一个身影,没有看到最直接的。
所以都是假的。
“凌戈你的脸和个性真不一样。”
“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性格?:
凌戈问靠在他床铺边缘的同事。
“起码应该更平和点。”
“我觉得我够平稳了。”
他们还没有见过最真实的。
那种把所有压抑的都给发泄出来的。
他的亲生父母倒是稍微见过一点。
不过那还不是全部。
全部的他,可没几个人看到后会喜欢。
现在的凌戈,也不会主动去期待谁喜欢他。
不喜欢就不喜欢,讨厌他最好了。
他还懒得去花心思看谁的脸色。
他会一直做最真实的自己,没有人可以打压到的自己。
夜深了,大家都困了,关心过凌戈后,还是要睡觉。
凌戈躺到了床上,想到他亲生父母,那两个人下次来找他又会说点什么。
会不会又看着他哭。
他现在最反感那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的眼泪。
如同是鳄鱼的眼泪。
他最后进了精神病院,还是他母亲签的字。
他说他都可以改,他离开都行,他会彻底从他们的世界消失。
可是女人不信他,女人让人将他带进了医院,让他在那里遭受着身体和灵魂上的痛苦折磨。
这些所有的伤,都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不会遗忘它们,他也不会试图去清除它们。
它们已经是他的一部分。
这一世,他不会再给女人机会了。
想来当他的妈妈,然后就拥有能够操控他人身的权利,不可能。
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凌戈闭上眼睡了过去。
转天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