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正在努力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关野扔了垃圾,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抿了抿嘴,“昨晚……我是不是发烧了?”
关野一愣,停下来笑了,“嚯,你这反射弧可够长的啊,才想起来啊?”
“你买的药?”边牧扬起手里的退烧药。
“嗯,问你家里有没药,你又不说,我就去楼下买了啊!”
边牧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那倒不用……”关野突然勾起了嘴角,“就每晚借你的厨房给我当做补偿吧!”
“……”边牧的表情直接僵了,这家伙,就是不能太给脸。
他突然就不想再问关野昨晚的事了,转身进了洗手间。
“去哪?可以吃饭了!”关野喊了一声。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去洗澡……”
……
等他洗完澡出来,关野已经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两条大长腿肆无忌惮地架在茶几上。
边牧走过去踢了一下他的腿,“下去!”
关野的视线从手机里抬起头来,一看就窒住了。
边牧刚洗完澡,稍长的头发还沾染着水汽,显得颜色更加深黑,湿湿地垂落在白皙的皮肤上,黑白对比异常强烈。
下颌尖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小水珠,将落未落,微微一晃就顺着喉结滑到了清瘦的锁骨里……
靠!关野匆忙垂下目光。
这人有毒!
边牧见他不动,皱了皱眉,弯下腰拨他的腿,“腿别放桌上,什么毛病?”
“!!!”关野倏然睁大了眼睛。
边牧刚换的是件低领的白t恤,一俯身的工夫,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两点秾艳的嫣红在一片雪白中晃眼至极……
关野下腹一阵燥热,燥火一下席卷过全身,某个地方不可控制地涨大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冲出阳台。
“……”边牧差点被他掀翻,踉跄了一下扶住沙发,看着那个神经病,忍不住骂道,“你又发什么疯?”
关野站在阳台外面,背朝着他摆手,“屋里太热,你这客厅连个空调都没有,还让不让人住了?”
边牧忍了忍,“没让你住!不满意就回去你那!”
关野毫不犹豫道,“不回!你赶紧装个空调!”
“你……”边牧发现对着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再好的涵养也没用,直接能崩塌得渣都不剩!
他扭头就走,直接进了房间,把门一摔。
也只能摔,门锁被关野踢没了,连门都歪了,正常根本就关不上。
边牧一整晚没出去,躲在房间里看书,奇怪的是关野也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喊他做模特。
直到十二点,关野过来说了一声,“边老师,我先回去了啊。”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边牧才走出来。
客厅干净整洁,这次收拾得很好。
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跑到茶几那里看了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边牧咬牙切齿,吼了一声,“关野,把钥匙给我!”
隔壁模模糊糊传来了关野的声音,“不给!我睡了!!”
边牧气得眼前发晕,默念了十几遍,关纵的儿子,那是关纵的儿子……才勉强平息了带刀砸门的冲动!
……
第二天上午,边牧一大早去隔壁敲门,想找关野拿回钥匙,但关野不知是听不见,还是已经出去了,一直都没开门。
边牧没办法,只好去学校逮人。
但他刚到办公室被江教授拖去了美术馆布置展览,忙了一整个上午,下午又被喊去开会……结果就是他一整天都没有碰上关野。
一直拖到五点下班,边牧得回家了,打电话给关野,可对方居然连电话都不接。
边牧没办法,做好了找人换锁的打算,回到了南村。
刚上楼梯,他就发现自己家门大敞着,两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正搬着梯子从房里面走出来。
边牧心里一紧,马上就想到被跟踪的事情,赶紧上前拦住对方,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干什么?”
对方很莫名其妙,“装空调啊!”
边牧一想就明白了,抑不住怒火中烧,“叫你们过来的那个人呢?”
工人四周环视了一下,“他刚刚还在啊,好像在阳台看到了什么,就匆匆忙忙走出来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边牧转身就走到隔壁,梆梆梆地用力敲门,“关野!你给我出来!”
里面毫无动静,安静如鸡。
“我知道你在里面!滚出来!”
一片寂静。
边牧气得脑袋发晕,现在他倒是会躲了,早干嘛去了?叫人装空调的时候又干嘛去了?
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两道热切的目光,回头一看,两个安装工人扛着梯子,一动不动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