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捋着小胡子:“小姐,老夫今年三十有八,这岁数也够了……”
“咦?”辛夷定睛在府医脸上瞧了瞧——
皮肤嫩白,水润有弹性,就连人们常有的眼角细纹在他脸上都不甚明显。
这个时代三十八也不是小岁数了,因为疲于生计,许多百姓这个年纪都是皮肤干黄,纹路明显,看着就像现代五六十的样子。
啧,不愧是学医的,保养有方啊!
她想起来抽奖出来的多到当糖吃的洗颜丹,辛夷嘿嘿一笑,将洗颜丹握于手中。
府医号着脉,紧皱的眉头缓缓纾解:“肺腑中的毒虽蠢蠢欲动,但已呈削弱之势,这回的毒发应是已过了。”
“可需吃药?”
府医摇着头:“不必不必,是药三分毒,她底子好,将养几天便无事了。”
辛夷这才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看向顾倾:“大夫说,姐姐你往后可不能大喜大怒了,还需平心静气才行!”
顾倾这才将视线从窗外转至辛夷脸上,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也如蜻蜓点水:“多谢小姐,顾倾知晓了。”
冷场……
顾倾真的很擅长冷场。
辛夷深呼吸,脸上重新挂起职业假笑:“这几日大夫你不辞劳苦地来来回回,本小姐看在眼里。”
她将手伸至府医面前,张开手,露出颗挂着金箔的红褐色丹药,“正巧前几日高人好友送了几颗丹药,今日我便赏一颗给你吧。”
府医闻言,惊得后退半步,双手伴随着脑袋摇摇晃晃:“哎呀,哎呀,这是老夫该做的,怎好意思要大小姐的赏赐呢?哎呀,哎呀……”
辛夷步步紧逼,誓要将那洗颜丹交到府医手里:“你若是不要,我可要喊人将药塞你嘴里了!”
两人一番推推搡搡,最终还是府医败下阵来,伸手捏过了那颗药丸。
他愁苦着脸,心里轮番思索着辛夷为何非要将这丹药给他不可。
难不成……
“小姐,你且告诉老夫一句,这是不是要老夫命的毒药!?”
“?”
辛夷奇怪地看着他捏着丹药颤抖的手:“我要你命干嘛?不过看你保养有道,想让你更年轻些罢了。”
“难不成……难不成这玩意儿能让老夫变年轻?”
这句话顿时提起了府医的兴趣,他一会儿对着丹药嗅嗅,一会儿揉揉捏捏,一会儿又瞪大眼睛旋转着丹药细瞧。
“对,它名叫洗颜丹,服用过后变成二十来岁小伙子不是梦!”
“哎呀……怪不得大小姐你越来越好看了,本以为是老夫瞧你瞧顺眼了呢……好东西好东西!待老夫拿回去研究一番!”
府医边说着,脚步边后退着,待退到门口告了别,便一溜烟儿扬长而去。
“咳咳……”
府医走了,留在卧房的辛夷稍显尴尬。
她想了想,还是又拿出一颗洗颜丹来,放到顾倾面前的桌子上:“这颗是给姐姐的。”
顾倾将其捏起,勾唇牵强笑了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这东西……小姐不单是给我的,我不要。”
说罢,将丹药放回原位,不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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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且在这儿放着吧。”
送出手的东西又怎能拿回来?
辛夷耸耸肩,反正非酋本酋这玩意儿最多了,她不在意这一颗两颗的。
“嗯。”
顾倾轻声答应了声,视线便转回了窗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辛夷也知趣,悄悄走出了门,不再打扰她。
多说多错,要是一不小心再激起她的情绪犯了病,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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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辛夷母亲的院子中就摆着一盆小米辣。
侍女说是出海商人带回来的,母亲见它红彤彤的样子好看,便花大价钱买了回来,放于院子中与其他花啊草的争奇斗艳。
辛夷抚摸着小米椒,脑中闪现出许许多多菜色,摇着头感叹:“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一旁侍弄花花草草的侍女见状好奇起来,想起近几日人们都传着大小姐脾气好了,换了性子,便大着胆子问着:“小姐为何说暴殄天物?”
“这东西可比茱萸带劲多了!”
侍女想到茱萸的辣味儿,又突然想到某日打理完这盆红果子被风迷了眼睛,她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便感到一股火辣辣的又热又疼的诡异热流窜入眼睛,使得她一整个上午眼睛红得就像面前这些果子一般。
这事儿对于小侍女来说,简直犹如心理阴影一般,她活了十几年,还没体会过这种折磨。
疼就算了,还不能痛痛快快地疼。
像是温水煮青蛙,折磨人得很。
辛夷摘了几个,打算一会儿自己亲自下厨做点儿心心念念的菜。
顺便给顾倾做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