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辛夷刚踏出家门,入眼便瞧见一个笑得荡漾的小孩儿坐在顶着“许府”的对门门口扇扇子。
那小孩儿长得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孩都要好看。
她于是开始思考如何无缘无故去贴贴这个高分npc。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便听见对面那个小男孩儿高声对她喊道:“哇!你是国师家那个从不出门的大小姐吧?”
“你知道我?”辛夷在记忆中并没有找到此人,便指着自己问道。
“你瞧瞧谁还敢穿玄色衣物?”
小孩儿轻嗤一声,似是很不服气。
他向来看不惯国师一家,仗着皇帝的宠爱享着无尽的特权。
皇帝还非要让他们搞特殊,竟下令不准别人穿此颜色。
自此,除了皇帝与国师能穿玄色,别人穿黑的轻则打板子,重则安上个不敬神明不尊圣上别有用心之罪,流放到瘴气之地。
“啧……”
瞧着小孩儿的神情,辛夷恶从胆边生,她缓缓靠近小孩,一副我懂的表情:
“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是穿了玄色被打板子了吧?”
小孩后退半步,神色慌张,手里的扇子都不摇晃了:“我……我……我才不是!”
“哎呀我懂的,男人说不是就是是。”辛夷挂着大大的笑容,向前一大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这人就是系统奖池里的金色大奖。
小孩继续后退半步,闭着眼睛双手乱晃:“你不要过来啊!”
他爹说了,国师这家人玄乎得很,若是被记恨上了,怕是要在深更半夜放几只怨鬼进他房间。
“嘿嘿……”辛夷笑得渗人,再向前一大步,趁机一把薅住小孩后仰的腰,贴贴了他皱成一团的脸。
正在此时,府内一暴怒年轻男子声音响彻大门口:“许玲玲?许玲玲!你个显眼包是不又在大门口招摇呢?!”
“哦……”辛夷忍住心底的笑意,“原来你叫许玲玲啊,真是个好名字。”
说罢,松开了薅住他腰身的手,任由他落荒而逃。
后来,辛夷又出门了几次,没再见过经常在大门口招摇的许玲玲,但却听见了许府下人们的八卦:
“唉……李姨娘这胎又是个带把儿的。”
“啊?那咋整啊?小公子取名字了没?”
“取了取了,老爷找国师大人算了算,说许薇薇这名儿能招妹!”
“当时九公子出生时不也这般说的?”
“嘘……”下人左右观望了一番,才凑近对方耳边,小声说,
“国师大人说男子身强生女,身弱则生子。咱家老爷身子……唉,国师大人将老爷狠狠嘲笑了一番,让咱老爷多补补呢。”
……
思绪回归,辛夷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可说是何事了?”
侍女摇头,答着不知。
辛夷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顾倾,此时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走,带你去见见他。”
辛夷抓起顾倾的手,在侍女的引领下,到了会客厅。
“哟,稀客呀。”
会客厅座椅上,那个当初在家门口招摇,笑得荡漾的小孩,此时正坐得端正,一脸严肃。
听见辛夷的阴阳怪气,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嘴里悄声念叨:“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念叨完,又恢复成一脸严肃的模样:“辛夷,我有正事儿。”
“哦?说来听听?”
辛夷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等待着他的后话。
“之前我对你态度不好实属不该,这是……”
“停停停!”
辛夷出声打断了他的讲话,一脸怪异地瞧了他半晌,才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玲玲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你是不是在我家放小鬼了?你是不是记恨上我了?”
“啊?我记恨你干嘛?”
“你别装了!都一个月了!你到底还要那些小鬼在我房里待多久?你给我个准信儿,好让我做个准备!”
“?”辛夷一脸莫名其妙,谁家国师养小鬼啊?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疯狂上升,声音压低,笑得诡异:“你见到鬼啦?”
许玲玲听到辛夷问这话,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一副怒容的表象下还带着藏有几丝委屈的眼神,他咬牙切齿:
“你说呢?你说呢?一个月了啊!一个月了!”
说罢,伸出颤抖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你看看!你看看我这眼圈儿掉哪儿了?!它都掉到我肚脐眼了!!”
“每当午夜梦回,我睡得正香,就有女人哭哭啼啼说她死得冤,要么就是有小孩儿咯咯咯地笑,你懂那声音吗?啊?”
“从我左耳朵绕到右耳朵,从我头顶上绕到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