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可是酒仙酿!一年只出十坛售价一千两的酒仙酿!”
“咦?那不是曾在我们教坊当教习的秋娘吗!原来秋娘籍贯在这里呀!”
听雨听闻,也好奇地飘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回过头来,面色有些龟裂。
“秋娘出场费用可不低,据说要两千两才能叫她弹上一首曲子。”
“并且……秋娘擅筝,她这回竟弹了琵琶……”
听雨说到此处,辛夷再抬眼看向顾府,眼底已是一片晦暗。
他们挥霍的这些钱财,原本都该是顾倾的!
他们怎么敢如此心安理得?
顾家经商,虽在当地小有名气,但也没到可以这般挥霍的地步。
除非,顾家停了所有的生意,毁了所有的货约,将所有原本该流动的钱财全都换成了现钱。
这是直接将顾倾她娘辛辛苦苦养好的生意一举全毁了啊……
“姐姐,你当真忍得下去吗?”
眼前鎏金的“顾府”二字依旧显眼,辛夷细细瞧着,对空气喃喃着。
“二哥!你咋烧起来了?”
“小姐,顾护卫家可真有钱啊!”
玉露感叹道。
根据玉露在教坊时参加宴会的记忆,那个一年只出十坛,一坛一千两的酒仙酿,都城中的高官富商宴客时最多能拿出来两坛。
而顾护卫家……竟有十几坛。
“是吗?”
辛夷转头,跳上了顾府高墙。
手中的火折子缓缓滑落,正滑到了主位之人的衣服上。
而后,辛夷跳下墙头,不知所踪。
主位上的男人,正是顾倾父亲同父同母的弟弟,顾文。
此时,醉醺醺的他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但并没在意。
渐渐的,身子越来越热,他还举起酒杯,潇洒一声笑后,扬声对着众人说道:
“这酒仙酿果然名不虚传!如今天气转凉,直喝得人身子暖和极了!”
底下的众人齐齐附和,却是没将一点眼神投向主位上的男人,全看着底下台上弹琵琶的秋娘。
忽然,顾文后背一阵刺痛,痛得酒都醒了大半。
他猛地站起身,撞倒了面前的矮桌。
众人的焦点终于回归到了他的身上。
顿时,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
“二哥!快脱衣裳!”
“身子!身子着火了!”
“哎呦我的二哥!你咋烧起来了!”
“……”
瞬间,宴会场面乱作一团。
噼里啪啦的碎碗之声交相响起,有个聪明人士担心顾文担心得紧,捞起脚边的烈酒酒坛,直冲顾文泼了过去。
“轰”地一声,火花在顾文身上炸开,闪瞎了周遭人的眼。
……
“小姐,不像丞相府那般瞧瞧藏金地点吗?”
听雨飘在辛夷身边问道。
辛夷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摇了摇,
“没用了,账册我粗略地翻了一遍,顾府账上,只剩下三百两银子了。”
这账册还记录着卖田卖地卖铺子卖首饰卖名家字画所得的银钱,可以说,现在的顾府,除了徒留顾府宅子,什么都没了。
这一顿饭,是他们奢侈的最后一把了。
真有趣啊,只贪图享乐却不关心账面。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银钱花完了该怎么办。
辛夷回到了歇脚的驿站中。
辛四这时跑过来,
“小姐,那人断气了。”
“哦,找个深山扔了吧。”
辛夷淡淡回道,这人还真是命大,辛四医术也是真好。
身上的皮都没了,还能活这么久。
与此同时,
都城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平日里流连花楼的小侯爷终于被家里人于城郊找到了。
凶手手法残忍无比,令人心惊。
但侯府的人不知为何,选择了息事宁人,推了个小婴孩袭爵。
第二件事则是,东街整条街不知何时起,都在传百味轩再不开门了。
因为后来的那个男东家,被个有钱老爷瞧上,被老爷带回家当侍子了。
有些好信儿的人不太信,于是悄悄将百味轩的锁给撬了,潜入进去。
进到后院直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因为井边靠着一红一白两具尸体,面目已腐败得不甚清晰,但还是能从衣服看出来,尸体是从前的那两位女东家。
好信儿的人连滚带爬地报了案,仵作连夜赶来,确定了死亡日期与死亡方式。
还叫周边店家辨认尸体。
于是,整个东街话锋变了。
他们鄙夷的目光与语气锁定了那个汉子,
“仵作可是说了那俩女东家咽气儿的日子,仔细想想,是不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