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辛夷听见这话,瞪大眼睛,这不就是要雪灾吗?!
那八斤叔摇摇晃晃的小破茅草屋肯定撑不过啊!!
还没等辛夷带着辛宗礼到达八斤叔的破草屋,凛冽寒风便呼啸而来,卷得不太粗壮的树枝都齐齐掉落,随风而去。
辛夷裹紧披风,努力站定在原地。
辛宗礼算是重量级,能在这大风之中站稳。
“八斤!八斤叔!将八斤叔接到安全的地方!”
辛夷艰难在风的呼啸声中喊着,凛冽寒风掺杂着雪粒一同灌进她的口中,直教人由内而外地凉。
辛宗礼听明白了,他点点头,摆着手叫辛夷回屋,他自个儿一人去找八斤叔。
辛夷打了个手势,便顶着风,走一步退半步地往回返。
不是辛夷不想去,而是重量不够,顶不住风,去了更添乱。
八斤叔…飞走了
好不容易回了屋子,辛夷抖抖身上的寒气,解下斗篷,坐在椅子上。
“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
辛夷蹙着眉头,对小萝莉说道。
【呃……这个……姐姐你该知道的,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
小萝莉说出的话都没什么底气,它尴尬地笑着,答道。
就像是……它知道些什么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辛夷挑眉问道。
【不不不不不……】
小萝莉有点慌了,连连否认。
辛夷见状也不再多问,问了也没用,该发生的照样发生。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风力渐小,可辛宗礼并未回来。
辛夷瞧着窗外,还是等不及,站起身来,披上斗篷就往八斤叔那边赶。
不料,同她一起往那边赶的人还有许多。
辛夷心中顿觉疑惑,她拦住了同行两人,问出心中疑惑。
“小当家你住得远,还不知道啊?”
“八斤叔的房子塌啦!铁蛋儿离得近,眼瞧着一阵风过去,八斤的房子哗啦一下子,随着风就倒啦!茅草都一卷十丈高,不定都飞别的寨子里头咯……”
看起来已过古稀的老妪,指着身边的小男孩说道。
这个小男孩就是铁蛋,平时跟她关系很要好,风一小,铁蛋留着热闹没看,马不停蹄去寻了老妪,带着她一块去瞧瞧。
说话间,三人也一块儿到了地方。
八斤叔的草屋已被众人围起来,辛夷在最外头,瞧不见,但能听见辛四不耐烦的喊叫声:
“别挤别挤啊!急着投胎啊?”
“诶——你,就是你!再挤我连你一块儿夹上板子!”
“我说你们,有这功夫赶紧出去找找你们的八斤叔,跑这儿来啥?”
从辛四的话里可以听出来,有人受伤了,八斤叔不见了。
辛夷心中一惊,忙拨开众人拼命挤到前头,想向辛四问个明白。
谁知辛四蹲在地上头也没抬,一边给人腿上上着夹板,一边甩着手,
“去去去!叫你们别挤了,还挤?”
辛夷低头一瞧,正对上伤号清澈朴实的目光,见辛夷看过来,他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高松?!!!!!!你怎么在这儿?!”
是的,眼前这个憨厚伤号,正是高松。
在都城仗义执言的义士,干着杀猪活计的如玉公子。
如今在二姐寨中,他白日教导人们武艺,晚上宰猪割肉送去伙房,日子也算是充实。
高松闻言,面色一言难尽,
“我生平就爱看点儿热闹,方才风大,眼瞧着老爷匆匆往这边赶,我就一块儿跟过来了,没想正遇见那八斤叔的房子拔地而起,八斤叔也跟着飞上天了。”
讲到这里,高松一阵后怕。
“我一瞧,好家伙!没见过这场面啊!
老爷跟放风筝似的,抓着八斤叔的脚,可八斤叔扯着他那破茅草棚子不撒手,我就赶紧上前帮忙,可劲儿帮老爷往下拽,嗐……”
结局不用多说,八斤叔由于对破茅草棚子爱得深沉,随着他的棚子一块儿飞走了。
辛宗礼如今正满山遍野找人。
而高松由于体重不过关,直接被风吹得直往树上撞,正巧一个树枝掉下,咔嚓一声,腿就折了。
辛夷听了,面色一言难尽,请问八斤叔是有多爱他的茅草屋啊?
但说到底,八斤叔人现在还生死未卜,找人才是重中之重。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高松的肩膀。
白傲天与白玄之听闻这件事,也快步向这边赶来。
人未到,声先至。
“这个财迷老头,把个破茅草棚子当金砖呢?”
“老娘早跟他说这房迟早要塌,偏不听!新房都给他弄好了,愣是不去住!”
“早知道老娘就该给他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