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了?”
“她说不能耽误我,让我莫要再在她身上花心思了……”
辛夷撇撇嘴,小蝉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那你怎么想的呢?”
衔枝急切道:
“她怎能是耽误我?那些旁的东西我又怎会在意?只要她是小蝉便好!”
“那你就说呗。”
辛夷扶额,一根手指在太阳穴揉啊揉的。
“我……我怕她觉得我虚伪……”
“听我的,你直接说,打直球永远是最讨人喜欢的说话方式。”
“真的吗?”
“真的。”
衔枝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狠狠点了点头,出门了。
正当辛夷拿起笔,门又响了。
无奈,她只得将笔重新放回笔架,开口叫人进来。
来人是小蝉。
辛夷叹了口气,来就来呗,咋这俩人还一个一个地来啊?
“小姐,”小蝉绞着自己的头发,声音里头有些不好意思,“今日你同我说的话我听进去了,这话我也与衔枝姐姐说了……”
“然后呢?”
“衔枝姐姐说……那个……她不在意,只要我是小蝉便好……”
辛夷的手又不知不觉地移到了太阳穴附近,
“那不挺好的吗?”
“我……我……虽然这些日子我一直表现得张扬,但乍然听见这种话,还是有点那个的……”
小蝉绞着头发的手移到了衣角,此时那衣角,都已被她绞成了螺旋状。
“所以你来寻我,是为了……?”
“我……”小蝉低下头去,酝酿了好久才又抬起来,弱弱说道,“我不知要如何回答这句话……小姐可否给个方向?”
辛夷的手,最终还是在太阳穴上揉了起来,
“那你是想要试试呢?还是无情拒绝呢?”
“衔枝姐姐说她不介意,那我……应是……可以……试试的吧?”
小蝉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这种羞涩程度,简直与从前在国师府中别无二致。
“那你就说,‘顾倾姐姐,我的猫会后空翻,你要来看看吗?’”
“啊,抱歉,是衔枝姐姐……顾倾姐姐是我的。”
小蝉好似明了了,她郑重地点头,脑中似乎还在思索什么东西,招呼都没打,如游魂般,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出了门。
见到小蝉离去,辛夷这才一把瘫在椅子上,像摊被撒出去的土豆泥。
而小萝莉此时正倒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呀!自己攻略自己的感觉怎么样呀!】
“不,不怎么样……”
辛夷嘟囔着,瘫在椅子上缓缓阖起眼睛。
……
“来,你说说,跟为师学了这么久,在药理上可有精进啊?”
深山老林里,莫人从坐在树墩上,对着一旁熬药的顾倾说道。
“会些了。”
顾倾淡淡答着,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汤药。
“嘿!你这些日子怎么回事?昨日虽说试了药,但好歹胎毒清出些!你今日又是怎的回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如何配合为师来完成最后的大计?!”
“什么大计?”
“自然是用你胎毒药方研制出震惊天下的改头换面的东西来!”
“……”
顾倾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药锅中密密麻麻的药材,片刻后猛地站起身,
“我回房休息。”
说罢,直直朝木屋中走去。
徒留莫人从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顾倾总有一种感觉,近些日子的梦境,根本不是梦。
现在,那种困意又要袭来了。
……
不知睡了多久,辛夷眼前由漆黑一片逐渐变得清晰。
她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发现这是一片森林。
远处有个白色身影正缓缓向她走来,待走到跟前,辛夷笑了。
依旧是顾倾。
“这是梦吗?”
顾倾眨着暗红的眸子,定定瞧着辛夷。
辛夷不假思索,“是啊!”
片刻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愣在原地,也直直回望着顾倾,
“你在做梦?”
“对。”
这几句交流,直接将困扰顾倾许久的问题解答了出来。
与她想得没错,
她就是与辛夷于梦境中相遇了,而且是日日相遇。
“小姐……你,还好吗?”
辛夷回过神来,笑了笑,“挺好啊,就是挺忙的。”
乍然发现对方就是本人,辛夷顿觉有点尴尬。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眼神从顾倾身上移到了别处。
“姐姐,听闻你随你师父走了,他叫莫人从,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