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狗摇头感叹着,顺便捕捉到了辛夷面上浮起的一抹神秘微笑。
“小当家你咋笑得这么……那个呢?”
许大狗没啥文化,形容也形容不出来,只觉得笑得叫人后背发凉。
“大狗啊……帮我个忙呗?”
辛夷搓手,这不是她那个名叫寒潭的老朋友吗?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转眼寨中学堂也已建好。
军师严良低头看了眼手中仅仅写着十人名字的报名单,又看看面前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眉心开始一跳一跳的。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无奈开口:
“起先就十个小儿报名,如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你!王大爷,你人都六十八了,你还认啥字儿啊?”
“俺咋就不能认字儿了?小当家说了,就算劫道,有文化的劫匪都比没文化的劫得多!”
王大爷将手里的树枝拐杖在地上用力杵了又杵,一脸不满。
而其他寨人,都是抱着与王大爷一般的想法。
而那几个不被家里看好的小女孩,因着白傲天的帮忙,也顺利进了学堂。
从此,寨人们的生活变得更为忙碌了。
他们早起要练武,白日要去山下酒楼里做工,晚上回寨,还要去学堂识字。
而学堂里的夫子,则不仅有段惜云,还有八斤叔和在都城带回来的高松、梁鑫好与邢军的父亲。
这里头,高松虽更为忙碌,但他每每夜半想起自己的月钱,都会忍不住偷笑。
原因无他,正是这孩子文武双全,啥都能教,所以他比旁人多领了一份月钱。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许久。
直到惊蛰的时候,下面寨众匆匆来报:
“大当家的!咱寂山进了个新寨!手段狠辣,一来就打啊!”
“听闻这会儿北边的土都被血给染红了!”
衔枝姐姐喜不喜欢我?
白傲天收到这个消息,气得俩鼻孔冒烟。
那些个寨子,她还没打呢!
就让人捷足先登了?!
这怎么能忍?
她马上召集大伙儿议事,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二姐寨对上这个狠辣新寨是迟早的事。
“你气啥啊?”辛宗礼优哉游哉地捻了个福满楼糕点铺新上的牛轧糖,塞进嘴里,“打啥不是打啊(嚼嚼)?这新寨子火气急,让让他们呗!(嚼嚼嚼)”
白傲天一瞧辛宗礼这样子,更气了,恨不得连头顶都开始冒烟。
“我就说不让我姐跟你成亲,我姐偏不听!大姐!你瞧瞧他!如今这像什么话?!”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议事厅,白玄之抠了抠耳朵,
“别急,别急。”
“你姐夫说得对。”
白傲天:???
“姐!你这心咋还向外长呢?!”
白玄之敲了敲桌子,也拿起一块牛轧糖,
“等这新寨将周遭十寨打完,咱再出马,多省事儿!”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边议事厅里正吵吵着,那边寨门口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让我进去!我叫辛十九!我是自家人!”
“那俺咋没见过你?!”
守门人不信,一张黑脸上瞪着明晃晃的大眼珠子,就那样瞧着辛十九。
“我替小姐办事儿去了啊!!!”
辛十九欲哭无泪,他按照辛夷给的路线图好不容易穿过树林,闯过迷踪阵,却不想在这寨门口绊住了脚。
“你把小姐叫来!要不你把我在国师府的兄弟们叫来,这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我呸!”
守门人在地上啐了一口,
“这会儿守寨门的就俺一人!俺叫人你偷摸闯进来了咋整?!”
两人争吵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在议事厅门口等辛夷出主意的小蝉听到。
她好奇,便快步走向寨门。
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小蝉面部表情也变得愈加扭曲。
“你得先叫人认出我来我才能进门啊!”
“俺得在这儿看着你不让你进门儿!”
“声音再大些奴家可要夜半敲你房门了……”
小蝉终于忍不住,轻轻走到守门人身后,阴恻恻地说道。
她知晓自己如今的名声,就如同村庄里常常闭门不出且传言会吃人的怪老太太。
果然,守门人一听见她的声音,直接“嗷”地一声朝辛十九怀里窜去。
辛十九:???
你让我感到恶心。
辛十九忙一个倒退闪身,叫守门人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
他长舒一口气,后怕地捶捶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咦?十九哥哥?你怎的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