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将剑收回鞘中,听声辨位走向辛夷,
“小姐,不怪他……”
“此前他与杨福做生意,是需要钱财为我买药解毒……”
“……”
“宝贝,”辛夷摸索着往顾倾身上靠了靠,“那这毒,是谁下的呢?嗯?”
顾倾不说话了,她好似对自己的师父越来越心软了。
“小当家的……”
白茫中,幽怨的声音传来,
“你们能不能莫要在我面前谈情说爱?我夫君呢?我夫君可还好?我离家这么久,他该是担心得紧了。”
情绪已然恢复的段惜云边伸出手摸索着,边往前走。
她想要找到出口,赶紧走出这个晦气的地方,而后赶紧回寨,赶紧安慰一下自家夫君。
“……你也没好到哪去。”
辛夷默默说着,拉起顾倾来,按照记忆中门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烟雾还没蔓延到门外。
三人快速走出这个红色的楼,装作金满楼的客人,一边逛着一边过了桥,走出了金满楼。
到了二姐寨。
段惜云第一件事便是赶紧回家,寻到老林,而后与老林抱头痛哭许久。
辛夷与顾倾也在后边看着他们抱头痛哭许久。
“小当家的,”段惜云哭完,吸着鼻子,松开老林,坐到了院里的石凳之上,“从前是我猜错了,这个段清云,当真是段清云……”
按照段清云的叙述,她说,
段惜云的母亲并没有将她溺死,而是直接溺晕了过去。
而后,许是她命大,也许是她的母亲爱女心切。
自段清云出门后,她母亲心里便慌慌的。
于是,一路追着女儿到了段家。
当时,躲在暗中的并不只有段惜云,还有段清云的母亲。
一个外室,说到底连个妾室都不如,是无法与主母硬对硬的。
于是,她边流着泪,捂着嘴,边瞧着自己孩子被人下死手。
后来,段清云沉入了莲花池,她的母亲趁四下无人赶紧跑了过去,跳下水将她捞出。
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的母亲边哭边将段清云倒立着拍打,没想到最后竟是缓了回来……
最后,段清云母亲实在是怕了,卷起所有的金银细软,带着她,连夜向东岐山方向奔逃。
“自然,她们并没有去东岐山。”
“她们于半路遇见了丞相……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段清云开始想方设法引起他的注意,亲手将自己母亲,送至死地。”
小姐,今日还早
后来,在丞相府那段时间,段清云摸清楚了杨福的某些喜好。
于是,她开始出门,到处交朋友。
等得到了朋友的足够信任,她便将人约至丞相府,献给杨福。
说到这里,辛夷想到了丞相府里的那些冤魂。
那里头,定也有段清云的功劳吧?
段惜云说了很久,说着说着,开始感到后怕。
她蓦然抬起头来,面色苍白:
“小当家,那她是如何知晓……我还活着的?”
段清云一直确定段惜云还活着,并且就在宣关。
甚至她说,她之所以来这个地方,就是因为段惜云。
想到这里,段惜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慌乱地看向辛夷,
“当年段家灭门,她是不是就在暗处看着我,看着我掩藏尸身下,又看着我从尸身下头爬出来,再看着我像个流民一般,一路躲藏到了宣关……”
“若真是这样……”辛夷静下心来思索一番,而后摇摇头,“那又为何近日才来寻你?”
话音刚落,顾倾便戳了戳她的胳膊,
“小姐,你可还记得段清云曾说,她要于金满楼成婚,而后于邻国定居?”
经过顾倾这么一提醒,辛夷想起来了,她一拍脑门,又想到段清云刚寻到她的那天,
她说丞相要将金满楼迁于其他地方,而她不愿意。
“段清云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于她有利之事,她断然不会拒绝。”
段惜云这般说道。
“小时她便这样,为了五两银子,不惜给自己母亲下药。”
那是个落胎药,段清云本该还有个妹妹或是弟弟,但最后在主母五两银子的诱惑下,他们到底没有出生。
“对,”辛夷点点头,“所以我猜测,杨福是有代替她的更好的人选了。”
金满楼换东家这件事应是不远了,不然段清云不会这般着急。
想到这里,辛夷站起身来,
“你别太过忧心了,这事交给我,她定然不会翻起什么大的风浪。”
待段惜云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她垂下眸子,随顾倾回到住所。
“你在想什么?”
临进屋,顾倾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