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一回来就没事找事,院子里的鸡鸭从他身边经过都要挨一脚。
梁锦玉看在眼里,只当眼瞎心盲什么也不知道。
屋里。
王氏高兴的告诉陈来福,她已经找春娘确定过了。
春娘愿意来陈家做妾,而且分文不要,那两个拖油瓶她也会留在王家,只等他们挑个日子春娘就会嫁过来。
昨日陈来福还有些犹豫,可今天却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王氏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忙拿出老旧的黄历,拉着陈来福挑日子。
陈大妮蹲在门口听墙角,听完了转头就告诉了梁锦玉。
晚上,梁锦玉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陈来福从外面进来,见状心痒痒,上前问:“怎么不睡?”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两人离得近,梁锦玉甚至能闻到陈来福身上的汗臭味。
她忍着嫌恶,抿唇委屈道:“我都知道了。”
陈来福心里“咯噔”一声,扯了扯嘴角干笑问:“知道?知道什么?”
“今天你带我去看大夫,你娘一定又骂你了吧?说到底她还是嫌弃我没钱,你看这个。”梁锦玉将这些天绣好的荷包拿了出来。
一共六个,巴掌大小,布和绣线都是便宜货,但胜在梁锦玉绣工极好,所以看着倒也十分精致。
“你明天不是要去城里吗?我跟你一起去,说不定这些能卖两个钱。”
“啊?要不你就别去了,我帮你拿去卖。”
“哪有大男人卖这种东西的,再说了,你要去做工哪有时间啊。”梁锦玉反驳道,将荷包收了起来,“只要我能挣钱,你也能少受点气。往后你去做工,我就在家接绣活,虽然挣得不多,好歹能贴补家用。”
这话说的陈来福心花怒放,仿佛梁锦玉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明天我们早点出发。”梁锦玉推了他一下。
陈来福从来没觉得家里的床这么舒服,屁股怎么也不舍得挪开,他腆着脸讨好说:“竹床冷得很,要不你把床分我一半?你放心,咱俩各睡各的。”
梁锦玉皱眉,起身不满说:“行,你要是稀罕床那你自己睡,我睡竹床去。我就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还说对我好,现在连一张床都要跟我抢。帘子呢?我收衣服的时候怎么没看到?是不是你偷偷藏起来了?”
陈来福暗骂梁锦玉都这样了还装清高,总有天要让她好看。
“我错了,我不该说那话,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陈来福妥协说,满脸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竹床上。
“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我家逢突变,父母都不在了,我现在实在是没别的心思。”梁锦玉转头又说了软话。
陈来福很受用,他就喜欢梁锦玉对他讨好示弱,当即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逼她了,装的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梁锦玉也表现的一脸感动,又提了明天一起去城里的事情,这一次陈来福终于同意了,只是要她带上陈大妮。
翌日。
得知梁锦玉也要跟着去城里,王氏骂了几句,随后也不知道陈来福跟她说了什么,突然就消停了。
“太好了,终于能出去看看了。”
陈大妮激动的摩拳擦掌,一副要去城里大干一场的样子。
梁锦玉递给她半块饼子,好笑问:“你去了城里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是去调研啊。”陈大妮毫不犹豫说,丝毫没意识到这些话根本不是一个六岁小孩能说出来的。
陈来福走在前面催促:“快点,待会儿城门就要开了。”
陈大妮撒开了腿追了上去,一路上都很兴奋。
“阿姐,什么是调研?”梁定方颠了下背上的竹篓,好奇问。
梁锦玉朝他脑袋敲了一下:“让你好好读书不听,现在别人说话都听不懂了吧?”
梁定方委屈的揉了揉脑袋,小声嘟囔:“我现在倒是想读书,不是没机会了嘛。”
梁锦玉闻言心头一沉,泛起阵阵难过。
察觉到自己的话让阿姐不高兴了,梁定方急忙解释说:“阿姐,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有些后悔。”
梁锦玉何尝不是,但后悔已经没用了,最重要的是以后。
想到这里,梁锦玉当即下定决心,保证说:“你放心,只要你想读书,阿姐一会让你回到书院的。”
梁定方只当是阿姐在安慰他,也没拆穿,点头应下。
韶州城位于大周西南部,虽比不上京城的繁华,但也算得上是富庶之地,城内十分热闹。
几人进城之后,陈来福和梁定方还要赶去东家那边报道,所以跟梁锦玉约好酉时在城外汇合,就互相分开了。
“刚才我爹走的时候叮嘱我说,让我把你看紧了。”陈大妮一转头就跟梁锦玉坦白道。
梁锦玉笑问:“你告诉我就不怕你爹生气?”
“怕什么,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