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郡主将手镯塞进沈婳的手中,“沈姑娘就拿着,若是以后那舍弟再来烦你,拿了这镯子,他便不敢放肆。”
沈婳觉得好奇,拿起手镯看了看,随后笑着收下。
“府中还有要事要处理,那清玉便告辞了。”
府中要事?其余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打了个寒颤,能有什么要事?不就是赶着回去收拾世子吗?
每次被郡主抓到,世子都少不了一顿毒打。
沈婳从重香楼里出来,觉得不虚此行,收获了许多,还有一些意外之喜。比如,祁珩有时乔装来这重香楼,不知为何。
朝廷命官进青楼,若是被发现,会怎样呢?
沈婳的幂篱被弄脏了,她也不想再要。但她眼睛也受不了强光,现在已经近正午,日光强得很,就让映竹撑了自己带来的红伞。
沈婳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祁珩。
祁珩一见那身白衣,再有映竹那小姑娘,就知道伞下之人是沈婳。
他招呼着冷然跟过来。
祁珩凑上去,拦住沈婳的去路,调笑道:“幂篱哪儿去了?”
伞面稍微上抬,露出沈婳的脸,她脸色委屈,但嘴可不委屈,“脏了,便不要了。”
“脏了就再买一个,”祁珩疑惑道,“沈姑娘不会连一顶幂篱,都买不起吧?”
“怎么?王爷要给我买?”
“我买了你就要?”
沈婳神色淡淡,“看心情。”
祁珩又问:“听说沈姑娘,去了重香楼啊?”
沈婳见祁珩一副不同寻常的装扮,反问:“王爷这是又要去重香楼啊?”
祁珩摘了自己的面具,将自己金灿灿的扇子也扔给冷然,“这些都是虚的,我本来是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
“什么样啊?不就是……”沈婳瞥了眼重香楼,“好/色之徒?”
祁珩又上前一步,两人距离冒昧。映竹要喊,祁珩给了她一个眼神,映竹到嘴边的话,就生生给咽了回去。
“怎么外人都传我看淡情爱,你不信?”
沈婳从袖子里抽出自己的折扇,遮了半张脸,道:“看淡情爱者,会时时踏足……”沈婳一字一顿,“重、香、楼?”
祁珩觉得好玩儿,“上次因为本王没理你,你就收拾好行囊,仓皇出府。这次又是‘质问’本王为何踏足重香楼。”
祁珩忍住笑意,“沈姑娘莫不是,在吃醋?”
映竹在后面听得眼都瞪大了。
沈婳嘴角抽搐,手上用力,扇面啪一下,砸到祁珩的脸。
沈婳吃惊忙移开扇子,“失礼了王爷,小女手腕没把控住力。但王爷脸皮厚,小女力气也小。这小小折扇,应当是伤不到王爷的吧?”
两人外圈的映竹和冷然都怔怔地站着,映竹就是一个举着伞的木头人,冷然就是一个站直的木头。
祁珩被砸脸色也没变,“沈姑娘力气是很小啊,小到轻轻一踹,便能将一个胖子,踹下楼梯啊。”
沈婳对于这句话,也没感到惊讶,眉眼弯弯,“王爷监视我呀?”
祁珩反驳,“那怎么能叫监视呢?那叫众人所睹。”
沈婳拿出自己袖口里的小型弩机,“王爷不是要去重香楼吗?那里不免有老鼠乱窜,小女为偿方才失礼之事。”她把弩机扔进祁珩怀里。
祁珩接住,来回打量了一下,“所以这弩机,就是谢礼?”
“觉得廉价?觉得不比你的镶金扇子?”沈婳说着就要抢回弩机。
祁珩躲过沈婳的手,把弩机收起来,“这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啊?”
“那王爷可要好好收着,若是丢了或者坏了,可以来找小女再来要。”
“特意给我做了个,如此便于携带的小弩机护身,定要好好保存,才不负沈姑娘的一片心意啊。”
沈婳以扇子挡脸,又往下挪了挪,摇了两下,竟觉得有些热,语速快了些,“映竹,日头热,我们回去吧。”
映竹终于回神,跟上已经走出两步的的沈婳。
映竹还回想着方才的情景,她悄悄往回看,祁珩竟还在盯着她们!映竹脚步一乱,她猛地回头,双眼瞪得大大的,默默跟着沈婳。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日,沈婳正在跟映竹下棋,这时外面的映雪敲门进来。
映竹见到映雪,浑身跟长了刺一般坐不住,立刻起身站在一旁。
沈婳视线根本没有离开棋盘,斟酌许久,落下一子,而后脸上愁云散开,喜上眉头,笑说:“映竹,你又输了。”
映雪道:“小姐,雍王府的世子,昨夜重伤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剧变
沈婳盯着被吃掉的白子, 一颗一颗捡起来,漫不经心问:“世子重伤,跟我说做什么?”
映雪不语。
沈婳捡白子的手一顿, “难道……映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