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心里一轻,眼泪也不流了。覃风带着沈婳往她父亲那里走,沈婳紧紧握着覃风的手,她腿上没有力气,走不快。
沈婳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她,“沈婳,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草原,你不是最想去吗?”
“沈婳……”
“沈婳……”
走在前面的覃风停下脚步。他回过身,低头看着沈婳,覃风像儿时一样敲了敲她的头,说:“真的有人在等你,别跟过来了,回去吧。”
沈婳迅速回绝,“不!没有。”
覃风转头又要走,沈婳要跟上去,可她没跑几步腿上就失了力气,栽倒在地,她又爬起来去追,没跑出去几步,又摔倒在地。
覃风已经走到了父亲那边,两人一起看着沈婳。沈婳挣扎着又要起身,可她这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婳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已经被抽走,她想喊,可嗓子根本发不出一丝声响。
沈婳突然被身后的人捞起来,她被横抱起来,转身走向覃风相反的方向。沈婳浑身无力,她顾不上看是谁,头偏过去要看覃风。
可那里已经没了她父亲兄长的身影,只有一片火海,火光映照在沈婳的眸子中,沈婳怔愣着出神。
她听见上方的人说:“跟我走。”
沈婳浑身一抖,现实中她缓缓睁开眼睛。她半阖着眼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后背也有一只大手拍着自己的背。
祁珩还在喊着沈婳的名字,沈婳耳边都快要听出茧子,她轻声斥道:“别喊了……你抱得好紧,喘、喘不过气……”
祁珩半梦半醒间,听见沈婳的声音,直接就清醒了。他松了松手上的力,但还是将沈婳抱在怀里,“醒了就好,还有好多事要问你。”
沈婳浑身脱了一层汗,她轻咳了几声,祁珩拍拍她的背,沈婳被拍着睡意来袭,她无意识间,抓住了祁珩的腰带,手上没力气就将手指抠进腰带里面,抓着。
祁珩察觉出沈婳的动作,“刚醒就抠人腰带,无耻之流竟是你自己?”
沈婳没回声,她只觉得现在这个怀抱很安全,是她久违的安全,她不想再被抛下,所以她要抓住,不管如何。
祁珩觉得身上的人儿力气一松,又瘫在了自己怀里,他轻拍着她的背,睡了回去。
祁珩的心定了一大半,只要沈婳清醒了就好,那就证明林邈的药方有几分作用,现在就看明早沈婳情况如何。
第二日,祁珩觉得身上很热,他被热醒了。他受不了,想推开沈婳出去,可他睁开眼刚一动作,就跟沈婳对上了眼神。
祁珩像是被踩住了小狼尾巴,迅速将沈婳往外推了推,自己将腿抽了出来。他翻身要下床,沈婳却拉住了他。
沈婳将祁珩带回了床上,祁珩竟没动作,任由沈婳又倒在他怀里。祁珩现在是真的很难受,他咬了咬自己舌头,让自己恢复些许。自己刚把邪火压下去,沈婳却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祁珩两手捧起沈婳的脸,轻责:“不安分。”
沈婳眉眼间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一场。祁珩看得心里一颤一颤的,沈婳直勾勾盯着祁珩,哑着声音说:“我……病好了。”
沈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能感受到祁珩身体的变化,她鬼使神差地要去解祁珩的腰带,祁珩大手抓住狐狸爪子,背在沈婳身上。
祁珩对于沈婳反常的行为疑惑不解,“你怎么回事?”
沈婳头靠在祁珩胸口上,说:“不知道,累了,不想跟你斗了。”
沈婳能猜出来这几天一直照顾自己的是谁。她多次警醒自己不要陷进去,可是祁珩总是闯进她的视线范围,让人不能忽视。
沈婳栽了。
“这几天……为什么?”
祁珩知道沈婳问的什么,他闭上眼睛,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一下,痛觉上来压了压火,“你说我为什么?”
沈婳动了动,祁珩的火又起来了,祁珩稍用力拍了一下沈婳的背,“别动!”
果然,沈婳轻笑一声,她的手得了空,偏了身子,手摸上了祁珩,祁珩几乎是瞬间就弹坐了起来。
他反身压住了沈婳,将她不安分的手抓上来,压在床上。祁珩喘着粗气,耳根通红,质问:“你不是一向看不惯我吗?为什么藏着我的发带?”
沈婳盯着祁珩压抑的目光,心想还是被发现了。
沈婳有些不管不顾,她说:“我在你这里绊了个大跟头。”
祁珩没说话,沈婳继续说:“我藏发带,你说是为什么?我输了,我栽在了你这个表面君子上面,你满意了吗?”
“你不是喜欢玩吗?你不是多次进出重香阁吗?你不是在戏弄清玉郡主吗?你又来招惹了我,”沈婳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绝望,“你成功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心悦我吗?”
沈婳挣脱祁珩的束缚,她扯下祁珩掩住口鼻的布,沈婳抬眼对上祁珩不解的目光,“我身无他物,没什么能回报给王爷的,今日大病初愈,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