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者给王耀祖他爹王苞米打了个电话,“嘿,老王,你家宝贝儿子回来了,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从地里回来。”
王耀祖脚上没个轻重,踹着踹着木板门倒了下去,他浑不在意的招呼众人进门。
好事者尽职尽责的当着传话筒,“啊,老王,顺便你家门板也给你儿子踹坏了,你记得回家买几个合页回来修修。”
“诶,怎么又是你们啊!”王耀祖他妈一进门,就指着舒淅和温知白说,“你们上次搁我家门口敲敲敲,大度没跟你们计较也就算了,你们这次还直接把我家门都给搞坏了。”
说着,王耀祖他妈就原地哭嚎起来,“抢劫啊,光天化日抢劫啊!没天理啦,好人没好报啊……”
“死老太婆喊什么喊!”王耀祖掏着耳朵一边大吼,一边踹着一旁的大铁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王耀祖他妈一听是自家宝贝儿子的声音,立马就收起了假哭的戏码,兴高采烈的放下割猪草的镰刀,朝王耀祖奔来,“耀祖,是咱们耀祖回来啦。”
被自家亲儿子摆了臭脸,她也没有计较,反而笑的睁不开眼。
扭头忽然看到了谈沐盈怀里的自家外孙,王耀祖他妈尴尬的搓了搓手,“凌凌你怎么来了,你妈妈呢,没有跟来吧。”
张凌凌没有说话,搂着谈沐盈的脖子,将脑袋埋到她的颈侧。
在一番解释和攀谈下,相互间了解了来意,终于得以和平的在餐桌旁坐了一圈。
“什么?那赔钱货死了?”有父母在一旁当靠山,王耀祖的腰杆又不知不觉硬了起来,“能赔多少钱,我可是她亲弟弟,这笔钱该给我才是。”
谈沐盈竖起一根食指,微微一笑。
“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王耀祖的眼神随着猜测的金额越大,变得越来越亮,他搓了搓手,这笔钱该怎么花都想好了。
在他贪婪的眼神中,谈沐盈慢慢摇了摇头,“一分钱,也没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分钱都没有,你他妈耍我!”王耀祖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攥紧拳头又想故态复萌。
还没来得及挥向谈沐盈,他忽然回想起了今早胳膊肘脱臼时的剧烈疼痛。
王耀祖停下了动作,妈的,一个都惹不起,扭头就想找东西砸了泄愤。
见王耀祖的目光集中在了祖宗供台,他妈急忙提高了声线喊道,“耀祖!那个不能……”
“喊什么喊死老太婆!”王耀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用力的空挥了挥拳头,这玩意砸了,他爸可会跟他不死不休的。
“是王女士主动撞到了别人,她死了对方没死。”谈沐盈慢条斯理道,“不止一分没有,还需要赔偿一笔医药费。”
“王来娣,你既然说是她弟弟,那这笔钱就该是你来出。”谈沐盈笑眯眯的说道,“你昨天不是赢了钱么?”
王耀祖赔偿也不想了,只见他警惕的捂住了裤衣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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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侮辱我
谈沐盈展开折扇掩住了唇, 噗嗤笑出了声,王耀祖这才发现自己被戏耍了,却又对谈沐盈无可奈何, 只能咬着牙空挥着拳头无能狂怒。
“好了不开玩笑了。”谈沐盈折扇一收,“我们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是想让王女士入土为安。”
王耀祖他妈皱起眉头不赞同的说道, “这女人呐, 嫁了人可就是男方家的人了,该进男人家的祖坟。”
看着桌上布袋包起来的骨灰盒, 王耀祖他妈碰都没碰,还嫌恶的鼻前的风, “真的是, 送回来做什么,晦气。”
“我虽然是逗王来娣玩的, 但这笔钱是实实在在要付的,毕竟比起兄弟, 父母才是法律意义上的第一责任人。”谈沐盈捻出两页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摊在两人面前。
纸张上清晰的写着,本次交通事故一人死亡,一人重伤。
王耀祖上过几年学, 字还是认识几个的,他大声念给旁边不识字的妈听, “事故经过:黄色电瓶车闯红灯撞到正在行驶的白色机动车,白色机动车在遭受撞击后擦到了正常行驶的红色大货车。”
“事故认定:黄色电瓶车车主承担九十责任以及伤者的全部治疗费用,白色机动车车主承担六责任,红色大货车车主承担四责任。”
怕他们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谈沐盈好心解释道, “王女士就是黄色电瓶车车主, 需要赔偿一八十四万元,以及白色机动车的车主的全部的治疗费用,合起来一共二百五十三万八千元。”
“由于王女士已经去世,所以这笔钱需要由她的直系亲属,也就是二位,她的父母来支付。”谈沐盈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面垦地背朝天,辛苦种地三十载,他们这么老实的人忽然凭空多了二百多万的天价债务。
老天不开眼啊,凭什么!
王耀祖他妈气抖冷,“这……这这……天底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