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这才明白过来,放下手老老实实的仰着头任遥云动作。
就这么乖乖的让遥云敷了一会儿,余冬槿渐渐终于感觉眼前可视范围变大了,恢复了往日正常视物时的感觉,就是眼周还有点疼。
这个就没法冷敷好了,遥云放下帕子伸手捧了捧他被冰凉的帕子弄得凉飕飕的脸蛋,暖了一下,然后一边给他找好衣服一边说:“先起床,待会儿我想办法给你涂点药水。”
余冬槿这会儿就算再觉得冷,脸都热乎起来了,他带着羞赧的点点头。
遥云仔细瞧了瞧他痛红的眼眶,想了想对余冬槿说:“我先出去了一下。”
余冬槿点点头,看着遥云再次离开,他忍着爪痒没去摸眼睛,蔫蔫的去穿衣服。
昨夜伤了神,消耗有点大,叫他这会儿没什么精神。
余冬槿慢吞吞的穿好衣裳,下床找到窗边的铜镜瞧了瞧自己的脸。还好,肿是不肿了,就只是有点红,这个叫他松了口气。
大过年的,可不能顶着一双肿泡眼,叫爷爷看见了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完了眼睛,他来到大黄笼前,笼子里空空如也,跑轮与躲避屋里都静悄悄的,仓鼠是夜行动物,早晨了,这家伙便没晚上那么活跃。
余冬槿没有打扰他这位“长辈”,打开笼门把里头已经快喝完的水壶拿出来,出了房门。
他一路走过,正穿过廊道想进后院呢,遥云端着一碗颜色微红的水跨过门槛进来了。
余冬槿好奇:“这是什么?”
遥云走过来,说:“是黄雚水,你涂在眼眶上试试,应该能好受些。”
余冬槿诧异,“黄雚水?”他望着遥云手上碗里的水,心里在以前看过的中草药大全里找了找黄雚这个名字,没找着,但灵光一闪在另一本书里找到了,他抬眼望着遥云十分震惊,“山海经里的那个黄雚草?”
遥云点头,“算是,不太一样。”他们这里也是有山海经书的。
余冬槿点头,又瞧了眼遥云,说:“倒是不稀奇,毕竟这儿山神都有了,动物都能说话了。”再有个山海经大全也挺理所应当,这么一想,余冬槿就淡然了。
遥云伸手点了黄雚水在指腹上,说:“闭眼。”
余冬槿便安静闭上眼睛,遥云动作轻轻,一点一点的用指腹将药水给余冬槿的眼圈抹上。
药水凉凉的,遥云的指腹却很热,余冬槿感受着,不自觉抬起的双手忍不住捏紧了遥云的袖口。
遥云试到了他的力道,趁着这个机会用目光将余冬槿的面庞又仔仔细细的描绘了一遍,眼前人乖乖闭着眼,一张脸清隽明朗,瞧着没有一处不可爱,真叫他越看越喜欢,他的目光从余冬槿的眉眼划到颜色发粉的嘴唇,手上的动作便更轻更缓,用的时间便久了些。
余冬槿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过了会儿忍不住小声问:“好了么?”
遥云轻轻干咳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放下手,在暗处磨搓着发热的指尖,道:“好了。”
余冬槿睁开眼,眼睛眨了眨。
遥云问:“感觉怎么样?”
余冬槿感受了下,高兴道:“不疼了!”他又眨了眨眼,还抬手用指节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眼眶,是真的不疼了,不仅如此,还变得清清凉凉的,舒服的很,他对遥云露出一个笑,“谢谢。”
捏着他袖口的手被放开了,遥云略感遗憾,点了点头,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余冬槿又笑,说:“好,我知道了,那我们去做早饭!”
遥云“嗯”了一声,俩人出了屋后门去了后院厨房。
冬日里,早上天没那么快亮,俩人起的又早,天边这时只有一抹蒙蒙的白。
敲开水缸里已经冻住了的水面,打了水,遥云烧火,余冬槿烧水,给大黄的水壶打满水送回去之后,俩人一起站在屋檐下,一边看缓缓出生的朝阳一边刷牙洗脸。
乐正这时也起了,他从后门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嘟囔:“怎么起的这么早?”
余冬槿含含糊糊说了句:“爷爷早上嚎!”
遥云跟在后面也学着喊了一句。
听得乐正呵呵笑,也取了柳枝打了瓢水和他们一块站着。
余冬槿被爷爷和遥云围在中间,他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的笑,这从高到矮排的可真好,就是有点搞笑。
遥云见他笑,便也高兴,眉眼柔和的吐出嚼烂的柳枝,漱了口站那儿陪他。
余冬槿却在乐完之后瞧着地上的柳枝残渣,开始想另一件事了。柳枝还是不够方便,什么时候去城里了,得看看有没有牙刷卖,要是没有,他得想办法给家里一人做一个才行,这每天嚼柳枝漱口就算习惯了,但还是差了点意思。
一家人洗漱完了,余冬槿给柴火堆旁的树苗浇了水,便开始忙活早饭的事儿。
乐正被孙子孙媳妇按着坐到了火盆旁歇着,不过他也没闲着,挖了几颗大蒜头出来剥。余冬槿问了遥云和爷爷意见,下了米熬粥,遥云则坐在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