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家当初在李夏夕病时和丧事上帮了李家不少忙,余冬槿刚刚想着遥云时,和面是走了神,一个手抖加多了水,水多了加面,拉面便做多了,现在正好用来请客。
两家邻居客气了下,但耐不过余冬槿的劝说,还是让孩子们过来了。
遥云把家里得凳子椅子找出来,两张小桌并一起放在墙边,面煮好了,他们俩加邻居家的四个,六个人便开始美美的喝汤吃面。
桌上,还有贺纯端过来的小葱拌豆腐和刘家三兄妹拿来的酱瓜,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余冬槿挺喜欢的。
贺纯格外喜欢吃面,他今日在家,便没穿书生袍,身上是一身轻便好用来干活的短褐,余冬槿看他吃得香,便说:“昨天你都没吃到,昨天中午我和阿云做的也是面,不过是宽面,今天虽然是细面,但用的汤底和料是一样的,幸好你今天在家,爱吃就多吃点。”
贺纯一愣,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碗里的汤面,低声道:“我吃到了。”
这下轮到余冬槿愣住了,“啊?”然后说:“不是,昨晚做的是米皮,口感不一样的。”他有点纳闷,这邻居家的弟弟是怎么回事,面和米皮口感不一样不说,长得也完全是两个样子呀!
贺纯闷声道:“我娘把面和米皮都留给我了。”那面留了一下午,做的再好也坨了,但热一热,滋味还是那个滋味,他吃的很香。
余冬槿:“……”他与身旁的遥云对视一眼,道:“你娘对你真好。”
贺纯:“嗯,是。”
吃完饭,下午,遥云忙着做石磨,余冬槿歇了歇,打扫了一下店里,请贺纯帮他写价目表和顾客须知。
写好了贴在门上。
价目写的是昨天他和遥云商量好的价格,后头表明了前三天八折优惠,优惠后的价格也写了上去,原本八文的现在算六文,十文的算八文,十二文的算十文,仅限前三天。
顾客须知那一行,写的是:“还请各位顾客见谅,本店地小店不大,座位少,各位顾客请尽量自带碗筷,如未带碗筷,店内也可提供,但需等候座位。”字写得大且清晰。
余冬槿把家里唯一两张适合的小桌,有一张还缺了角的,都摆到了店门口两边,一边放了五张靠背椅加小板凳到桌子边,感觉了下。
嗯,还成,余冬槿点点头,又把桌椅搬了回去,明天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郭纯见了,说:“这桌子明天恐怕起到的作用不大。”
余冬槿转头看他,“为什么。”
郭纯笑笑,“人多呀,挤都给挤没了。”
余冬槿蹙眉,想到昨天的热闹,顿时有点苦恼了。
晚上,他蒸了海带,泡发在木桶里,和遥云说起这个事儿,遥云也无法,只得道:“到时候看吧。”
余冬槿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到了第二日,巳时过半未到午时,私塾巷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今天的私塾路格外热闹。
经过这两天的口口相传与发酵,李家杂食铺子的大名不说传遍了整个留云县,也在一部分人的口中被念叨了个不停,今天看时间差不多,与城南遥遥相对的城北尽头都有那爱吃的人不嫌路远,拎着碗乐颠颠的过来了。
还没到点呢,余冬槿干脆只拆了两块窗户板下来采光,没理外头的热闹,与遥云安安心心先在屋里准备,炖汤洗菜切菜做浇头拉面,早早起来一个上午就没有停下来。
外头小灶上只能架小锅,不够用,所以炖汤和炒浇头都用的是屋里的大锅,外头小锅里的汤用完了,就要从屋里打汤出来,而浇头也不能一次性全从锅里打出来,得一直放在灶上温着,他俩还得时不时过去看火。
余冬槿揉了揉胳膊,说:“做吃食生意果然不容易。”
遥云有点担心,“累了?你去歇着吧,我来就行。”他动作麻利又有序,做起事来很是利落,余冬槿完全比不过他。
余冬槿赶忙摇头,“我没事儿。”然后用干净筷子夹起一筷子刚炒好端过来的肉酱给他尝,“帮我试试味道。”
遥云眼中有笑,含了肉酱品了品,点头:“咸了,不过正适合用来下面。”
余冬槿自己也尝了尝,也觉得正好,又夹了一旁的凉拌海带给遥云吃,“这个呢,味道怎么样。”
遥云吃了,评价:“鲜美香脆,酸辣爽口,正适合与面一起吃。”
余冬槿眉眼弯弯,把筷子放到打了水的洗碗盆里,说:“好了,咱们袖子把柜台收拾一下,就可以开店啦!”
于是,这天上午,巳时末尾,私塾巷子里这家被众人惦记了两天名字奇怪的铺子,终于开了门。
余冬槿与遥云一起,将全部窗户板取下放到柜台下面,朝外一看——好了,确实是不用想着出去摆桌子了,刚刚还在巷子里到处闲逛或者干脆等在店门口,聊天扯闲的人一见动静,全涌过来了,这哪儿还能出门去摆桌子,完全挤不出来空啊。
最先冲到柜台前的,是两个熟人,是前天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