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茗微微眯起眼睛,不禁感到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
“此事回去再……”
“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处在沉默中的两人却同时开了口。
赵宥猝不及防对上宋珩之又冷又倔的目光。
“赵宥。”宋珩之的面色依旧难看,但目光却是一片清明的决绝,“不是满庭芳。”
“我可以拿命跟你保证……不会是满庭芳的……”他见赵宥不说话,以为他不信,语气又虚弱又急切。
眼里水波流转,竟然是楚楚动人。
赵宥张了张口,面上的神色很复杂,最后归于无奈:“我自是信你的。”
他伸手扶起面色苍白的宋珩之,半强硬地把人扶去欧阳茗带来的马车:“先跟我回去养伤,这事儿再说。”
宋珩之却还挣扎着要说什么。
赵宥佯怒地收紧手中的力气:“这事儿是你欠我,现在你得听我的。”
宋珩之一身的挣扎就此顿住,生生泄了气。
赵宥干脆拦腰抱起发愣的宋珩之,不顾人迟来的挣扎,直接给人直接抱上了马车。
在欧阳茗和裴修尧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宋珩之带着些绯红的耳根与赵宥扣在那一截细腰上的大手。
欧阳茗疑惑地看向裴修尧,眼神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裴修尧无奈地收起他可怜的剑,耸了耸肩:“我也才刚到。”
我可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一是些我见不得的皇家秘辛呢。
世子啧了啧舌,翻身上马。
我当你是朋友
赵宥一路上周身气压都低得厉害,面色阴沉,浑身萦绕着一派肉眼可见的压抑的怒火。
裴修尧给宋珩之简单上药包扎之后迅速地远离了这片低压环绕的是非之地,徒留宋珩之一个人承受琅琊王久违多年的怒火。
宋珩之咬着牙缩在马车一角没说话。
他很震惊。
试过几招之后他很确信那人并非是满庭芳出身。
满庭芳剑客在入门第一课、择剑认主之时,就走的是以心养剑的门道,剑与人之间存在一种通灵的联系。
他在满庭芳生活十余年之久,对于满庭芳弟子的剑意之灵多少都比较熟悉。
而方才的黑衣剑客,他的剑术的确是毋庸置疑的断水剑法,但是他的剑,完全没有灵气。
所以他一定不是满庭芳出身。
但是这个结论并没有让人松一口气——
反而预示了另一个问题——有人刻意扮作满庭芳的人来刺杀琅琊王。
……
以他身为少主的权限,如果满庭芳内部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没有道理不知情。
所以此事大概率满庭芳并不知情,按否则照他爹爹的性格,一旦知晓这种事情,一经查实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
但他现下有更不想面对的问题,是赵宥。
面对赵宥,他心中除了有一种难堪的愧疚,还有一丝莫名的委屈。
他明明都为了证明对方不是满庭芳的人去拼了命,赵宥为什么还要生气。
他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
思及至此,宋珩之苍白着脸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看赵宥的表情,显然是生他气了。
不过他也不是个好脾气就是了。
“宋珩之。”赵宥开口叫了一声宋珩之,语气全无往日里如沐春风的暖。
宋珩之缩在马车一角,低垂着眸子不语,美人垂目的窈窕胜景被他演绎地倒像是在赌气,而他却浑然不知。
赵宥见了宋珩之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还真是被气笑了,他琅琊王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拂过面子。
“我和你说话呢,宋珩之。”
话音还未落地,宋珩之就缩得离赵宥更远,脸上表情又冷又倔,全然是不想开口的模样。
见宋珩之软硬不吃,赵宥也不理宋珩之的抗拒,强硬地拽住人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拉拽。
宋珩之用力地挣了几下没挣开,蹙起眉催动了内力去挣,居然也没有挣开,反被赵宥一把拉到了身边,坐如针毡、动弹不得。
“……”
宋珩之看着自己被赵宥捏地发红的手腕,莫名的酸涩泛上眼中,眼眶没由来地一热。
赵宥见到的就是一双发红的眼尾。
漂亮惨了。
“你不信我。”宋珩之的声音很低,飘摇地像一根握不住的苇草。
赵宥的眸色缓缓软了下来,却依然板着脸,他静静望着宋珩之漂亮的面容,没有开口。
“……他的断水剑法没有生气……”宋珩之垂下眸,喃喃自语一般地开口,声音低得让人难以听清。
“满庭芳的剑都是有灵气的……我……”
宋珩之几乎是失魂落魄地想给赵宥解释清楚,可是话说到了这里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