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要好好用功啊。”少年话锋一转,开始教育不成器的妹妹。
“这就靠哥哥你啦。”少女笑得狡黠又顽皮,“我只需要跟在哥哥后面做一只跟屁虫就好啦。”
“你可长点心吧你。”
“略略略……”
——
“竟然是断水剑法?”
欧阳茗听了赵宥的转述感到震惊,她很惊讶地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宋珩之,目光里颇有几分深意。
“不过满庭芳大概不屑去向盛京里哪一位投诚吧。”欧阳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赵宥,再看了一眼宋珩之,目光微妙。
“我自以为,满庭芳就算是真的要入世,也会首选琅琊王呢。”
闻言,宋珩之凛冽的目光与欧阳茗玩味的目光直直撞上,两人隔空对视出一番针锋相对,又纷纷移开目光不作多言。
“你们不觉得这事很蹊跷么?时间、地点、人物,都很怪异。”裴修尧在这时开了口,也不知是不是有心替宋珩之转移话题。
“一天之前才放出去的风声,第二天傍晚就来了人——酆都离盛京也没那么近吧。”
赵宥沉吟着点点头:“确实太巧了。”
“反倒是像有人要栽赃嫁祸满庭芳。”欧阳茗挑了挑眉,看向宋珩之。
“酆都与满庭芳,四大宗之西东二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遥相互敬。”
“的确,我祖父年轻时就很欣赏燕九,他夸得最多的就是剑痴一剑了。”
“如果对方是意在扰乱江湖,敢挑四大宗出来启事儿,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欧阳茗不屑地撇了撇嘴,“哎,宋珩之,你说这断水剑法除了你们满庭芳的人,还有谁能学去?”
“按常规而言,满庭芳的秘籍从不外传……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断水剑法。”宋珩之微蹙着眉摇头,“他的剑法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剑意。满庭芳的剑是用心养的,剑客与剑之间是有灵气所在的,我能感受到。但是这个黑衣剑客他的断水剑法里没有这种灵气,很怪。”
“……酆都丢了绝凝散,满庭芳丢了断水剑法?”欧阳茗沉下面色。
“殿下还真是奇人。”裴修尧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你这一出事,就引得四大宗之二陪着你出事。”
赵宥却远没有裴修尧这么云淡风轻了,他闻言皱了下眉。
“对了,我今日来找你们原本是有话说,倒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刺客耽搁了。”欧阳茗拍了下手,忽然福至心灵。
“我今天捉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
“对,出了绝凝散那一档子事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了,赵宥那一招引蛇出洞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那人看上去不是我们家的,却混在了我们家的人里边,偷偷摸摸要出城——正巧了被我安排的人抓住。我怀疑他就是要去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出城报信?那你查出什么来没?”
“虽然与你的猜想有些出入——但也大差不差了——他租的马车是去豫章的。”
“豫章?”裴修尧皱起眉。
“沈家?”赵宥语气一寒。
“豫章……昭王妃沈兰心?”宋珩之也立刻由这个地名联想到了盛京里的一位人物。
“是昭王?”裴修尧拧起眉,抬眼看了一下赵宥。
“先前下毒的或许就是他。”欧阳茗冷声道,“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混进了我们酆都,他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那今日假扮满庭芳弟子的呢。”
“八成也是他呗。”欧阳茗冷哼一声,面色冷得像是要结出冰碴子,“全九州还有哪个能这么大胆,毕竟可不是谁的身后都是宠冠六宫独一人的皇贵妃。他不是一向横着呢么,我远在酆都都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
赵宥面色微沉,不作多言。
“现在看来,就是说昭王一开始就派了人来杀赵宥,第一次下毒不成现在又找了人扮作满庭芳的弟子来混淆视听?”裴修尧理了理思路。
“可是按照赵宥一开始的推论,来了一个,另一个就是凶手——”
“赵子昭来得太快了,并不符合我的预期。”赵宥摇了摇头,“我之前并没有想过他的人已经渗透到了酆都。”
“……或许可以再等等,说不准赵朗正在来的路上,现在盖棺定论还为时尚早。”
“说起来,那个我捉住的贼,你们想要审审吗?”欧阳茗点点头,转了个话题,“他被我的人从城门口一把迷晕了扛回来还没解毒,我就等着你们呢,说不定问完会有新的进展。”
三人互相看了看,皆对着欧阳茗点了点头。
“哼,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昭王来我的酆都撒野。”欧阳茗冷哼一声,“人在山下的前厅,走吧。”
慕容与木偶
欧阳茗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天前几人会谈的大堂,眼熟的精美墨竹屏风掩映着斜阳的余晖缓缓洒落大堂,美得如诗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