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香烛。
阮晓云心中升起一种很荒谬的感觉,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科学教育,她没有办法去理解对着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形石头去跪拜是什么逻辑。
她想着,如果只是上个香……
“跪拜神明六个时辰即可离去,最后一场比试在半月后,我们会再联系各位。”黄毛主考官如是说道。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认识阮晓云的人都变了脸色。
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
阮晓云:“………………”
这不是想要淘汰她,这是想要弄死她。
沐承葵作为丹凤岛的少主,第一个开口了:“请问,这个环节能……能跳过吗?或者换成别的什么,我们这边有一个……”他想到了刑白澈,立刻改口道,“有两个弟子身体不太好,可能没有办法跪这么久……”
这是已经说的很婉转了,刑白澈哪里是没有办法跪久,他是根本就不可能跪,更别说是让阮晓云跪了。
若是今天有人真的逼着阮晓云跪了,他非常确定事情最后会演变成魔尊暴怒,直接血洗升仙阁,然后把仙尊闹出来,两人直接上演一场巅峰对决,然后来不及跑的炮灰(包括他),就会变成殃及池鱼的小鱼苗,死得不能再死。
霍无忧依然是带着笑,朗朗开口:“据在下所知,祭拜神明的环节历年似乎都是在获胜之后,由前三甲在师尊的带领下于众人的瞩目下进行祭拜,更显尊重和敬意。”
他的小师弟薛怀卿很给力,一听师兄这么说,立刻开始做数据支撑,准确地报出了进几次的年份和获胜者宗门。不愧是少年天才,记性就是好。
吴清江也帮腔道:“霍少主说的及是。”
八个人中,唯一那个不认识阮晓云的剑修一脸茫然,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执行力很强且没有什么花花肠子的那种,一掀开衣摆就打算跪下了,结果听到旁边的人都在提出反对意见,捏着衣摆僵硬在了原地,疑惑地看向黄毛主考官:“到底如何?”
黄毛主考官已然变了神色,原本那种玩世不恭完全消散,变成了一种极其坚厉的森然,让人不寒而栗:“所以说,你们是不打算跪了?”
沐承葵向来是不愿意和人有冲突的,还是好言好语地说:“我们这边确实是有特殊情况,还请见谅。不知能否换成别的方式……”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情况。”黄毛主考官态度倨傲,气焰嚣张,疾言厉色,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哪怕是腿断了,也必须跪!”
“腿断了”三字一出,阮晓云心中一刺,连沐承葵这么迟钝的,都瞬间意识到了不妙。
阮晓云动作飞快,当即去拉刑白澈的手。
但是很显然,没有拉住。
只是转瞬间,刑白澈手里的剑,已经落到了黄毛主考官的脖颈上,清清白白地告诉他:“她此生,不跪任何人。”
这举动,就太猖狂了。
那名路人剑修都看傻了:在升仙阁的地盘,剑指升仙阁的人,这是当高阁之上的仙尊死了不成?!更何况今日大家是为了争夺成为仙尊弟子的名额吧?这位仁兄这样闹,是不想混了吗?
黄毛主考官半点不惧怕,一脸镇定淡然,冷笑道:“那便可不敬神明?”
刑白澈想也不想:“包括神明。”
公山伟心道不好,一边烦死了这黄毛主考官故意刁难,一边又气恼刑白澈不知变通,但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胆!”“竟敢在此地亵渎神明!”果然,原本虔诚跪拜的几名升仙阁弟子全部跳了起来,各式武器指向了刑白澈。
大战一触即发。
原本还好脾气的沐承葵也火了,医修的职业道德在熊熊燃烧:“你们门派怎么回事,我都说了她是病人,身体不好,腿上还有伤,你们有什么权利逼着人下跪?!”
“算了,别说了……”公山伟都被沐承葵的态度惊到了,赶紧去拽他,怕他彻底得罪了升仙阁的人。
霍无忧原本正怔愣地看着刑白澈手中的剑,心中思绪万千,思量片刻,也沉声发言道:“我们只是过来参加比试,虽然目的是为了成为仙尊的弟子,但是到底现在还不是你们升仙阁的弟子,阁下似乎没有权利这样咄咄逼人。”
黄毛主考官忽的看向他,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好呀~不愧是霍宗主的儿子。”
随后他重新看向刑白澈,像是认输了一样举起双手,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行,我今天就给霍少主一个面子。所有人都不需要跪了。半月后参加最后一场比试即可。”
刑白澈的剑却没有移动,依然稳稳地那样危险地安在他的脖子上。
魔尊大人向来锱铢必报,对强者来说,从来没有对方认输自己就必须放过的规定。
阮晓云赶忙过去抱住了他并没有握剑的左手,脸色苍白,不安地小声说:“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刑白澈这才收了剑,关切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只觉得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