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的问句让楚音霜打了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太多次,楚音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当对象换成了司立鹤,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失落似乎要严重得多。
他想起在露台的那个晚上,他哭得狼狈,抬起头来见到司立鹤皎月似的脸,璀璨的银辉落了他一身,他分不清到底是蟾光太耀眼,还是司立鹤太动人,竟有种喝了酒似晕乎乎的错觉。
但再美好的相遇也只是优昙一现,任何人听到他是楚音,都会避之不及。
楚音再没有心神听业务人员仔细介绍,赞同做好的方案,签了同意书,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盛锐。
大厦的影子像一座高高的山困住了楚音,而势单力薄的人类没有翻山越岭的本事。
此后几日,陈邵风没有再来找过楚音,楚音也再没有见过司立鹤,他的生活一潭死水,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上课、回家,两点一线,每天的娱乐活动是遛狗。
十四岁那年,他在脏兮兮的水沟里捡到了奄奄一息的果果,冒着被楚家人责骂的危险把浑身泥垢的灰泰迪抱回了家。
小小的狗,小小的人,同病相怜。
那时候楚音还跟楚逸和陆书凌一同住在楚家,是陆书凌说好话让楚逸同意留下小狗,还带到医院去做了身体检查。
果果不知道在外流浪了多久才遇到楚音,有很严重的皮肤病,剃光了毛,丑得像小旋风,楚音给它泡药浴,治了整整大半年才有点小狗样。
之后跟陈邵风结婚,楚音求了又求,陈邵风才答应让他把果果稍上。
这六年来,不会说话的果果见证了楚音的开心和难过,每当目睹小主人哭泣,就用自己的脑袋当毛巾蹭走楚音的眼泪。
小时候的楚音希望得到妈妈的偏爱,长大一点希望有人能明白他的苦处,但到头来只有果果会不求回报、不计条件地爱他。
他抱起果果,重复每天的夸奖,“让我看看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
果果得意地汪了一声。
“果果,好果果,陪爸爸久一点”
他拥有的不多,每一次失去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属于他的会拼了命地握紧。
作者有话说
(棒槌暴打小司总):没礼貌的家伙,快跟我们咚咚打招呼!
司立鹤回国后,圈子里的人总想组局美名其曰给他洗尘,但司立鹤连轴转,忙得难以脱身,等确定时间已经是快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地点定在别墅区,是某个世家子弟特地开办来招待客人的私房菜,平时并不对外开放。
没有安排额外的娱乐活动,简简单单吃顿饭,既是商务宴也是好友局,不多拘谨,因此有不少人携带家属,当然,也不乏有带上情人的。
在邀请名单内的陈邵风身旁站着的是李瑞安。
司立鹤是这次饭局的中心人物,到场十几个人都上前跟他寒暄,陈邵风亦然。
留学是这些人里最不值一提的事情,但很少有人像司立鹤十三岁就远赴英国,十年来在国内几乎销声匿迹。至于原因,恐怕只有司立鹤本人才知道了。
在场的人跟司立鹤都不熟稔,近来私下议论过司立鹤的性情和能力,得出个结论,盛锐这颗通天大树没有在年岁的洗礼里变得苍老,反而又长了新鲜粗壮的枝干,在未来也许会扩充出新的领地。
企业的资金管理跟合作银行息息相关,总而言之,司立鹤不容小觑,打好交道是必然——同样的,司立鹤亦得处理好与各大银行客户的人际关系。
抛去天映传媒跟盛锐集团的业务往来,陈邵风本身也是盛锐的大客户之一。
司立鹤微笑着同前来敬酒的青年握了手,“小陈总。”
目光流转间,似不经意地扫过跟随在陈邵风身侧的影子,并不是楚音的脸。
司立鹤记忆力不错,记起李瑞安正是在晚宴跟楚音有过争执的流量小生。
陈邵风虽然是花花肠子,却不是个绣花枕头,他家世不及司立鹤,但在名利场混了这么些年,谈吐举止不俗,抛去他那些无关紧要的风月新闻,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他的注意力都在司立鹤身上,自然察觉到了司立鹤若有似无的一眼。
“瑞安,跟小司总打声招呼。”
李瑞安照做,盯着司立鹤的脸看,有惊艳也有欲望。
司立鹤笑而不语。
陈邵风以为司立鹤看上了李瑞安,想成人所好,思忖之间手掌托住情人的腰往司立鹤跟前送,还没说话,司立鹤先开了口,“那边好像有人在找我,失陪。”
“对你没兴趣。”陈邵风收回手,看了情人一眼。
这一眼颇带点责怪情人的不争气。
天映传媒里最不缺年轻的漂亮男女,李瑞安只是千百花丛里的其中一枝,对陈邵风并不特殊,随时可以拱手让人。
李瑞安也深知这点,使劲浑身解数才攀着陈邵风换取资源。
他挽住陈邵风的手,眼睛里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