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道:“你不能这样。”
他同情李瑞安,让青年进了家门,李瑞安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楚音的表情太愤怒也太哀伤,李瑞安终究没有下手,几次深呼吸后,看向陈邵风,称呼变了,“小陈总,是我太不识抬举,我先走了。”
陈邵风默许他离开,他深深看了惊魂未定的楚音一眼,快步离开。
屋内顿时只剩下二人,楚音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他胆战心惊地看向丈夫,讷讷道:“我,我去扫地”
“为什么让他进来?”
楚音心想你以前不也带他来过吗,干咽一下,“他跟果果道歉。”
陈邵风冷笑,“跟一条狗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们背着我搞什么?”
楚音哪敢说实话,乌黑的眼仁看着丈夫,他被吓过,眼睛还红着,看起来很可怜,“真的是道歉,他本来都要走了,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楚音忍着恐惧走过去,怯怯道:“老公,你相信我。”
陈邵风抓住妻子的手把玩,大概是太自信了,觉得楚音不敢背着他搞小动作,半晌厉声说:“以后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带。”
前些天陈邵风还带着李瑞安出席各种活动,看似喜欢得不得了,现在陈邵风却对李瑞安不屑一顾,像对待用过后丢弃的垃圾——所以楚音说,李瑞安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深知丈夫有多么风流与无情。
李瑞安弄巧成拙,彻底成了弃子,楚音也在生对方的气,不再理会对方发来的任何信息,而后将李瑞安的联系方式拉黑。
转眼就入了冬。
万君酒店迎来50周年庆,在自家旗下酒楼设宴庆贺,受邀者皆是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士。
楚河和宋曼君盛装出席,携手招待宾客,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在外人面前仍保持相敬如宾的体面。
旁人问起他们的儿子楚逸,二人倒是如出一辙的骄傲神情,“是,再过两个月就该回来了,也是时候让他学着替我们分担。”
楚音竖着耳朵听,眼睛转来转去,最终目光定在聚光灯下的一道高挑身影。
又见面了。
司立鹤穿着熨帖的手工西装,侧对着他,正与身旁围着的人交谈。
陈邵风注意到楚音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楚音心口一跳,赶忙收回眼神,转移话题,“我哥年底要回国了。”
人尽皆知的事情,不必特地挑出来说,陈邵风随口应声,“跟我去敬酒。”
楚音点头,却没想到丈夫往司立鹤的方向走,他愣了下神跟上。
“小司总。”作为半个楚家人的陈邵风笑着和司立鹤轻轻碰杯,“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司立鹤微笑,“你太客气了,能来参加万君的50周年庆,是我的荣幸。”他的目光缓缓挪到楚音身上,似乎才发现对方的存在,“这位是?”
楚音跟他碰过几回,在司立鹤的口中他们却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的心跳得更快了,抿紧了唇才不至于泄露自己的情绪。
陈邵风虚扶住妻子的腰,“楚音,我老婆。”
“哦,原来是楚先生。”司立鹤朝楚音伸手,“你好。”
楚音稳住心神,握住了那节大掌。
司立鹤礼数周到,轻握一下就松开,再不搭理楚音,只与陈邵风交谈。
楚音得以站在丈夫身边近距离地观察青年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很隐晦,看一眼丈夫,再看一眼青年,好似在认真地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好,下次小司总得空,我们再详谈。”
陈邵风把杯底最后一口红酒饮尽,半楼着楚音的腰去向其他人敬酒。
楚音趁丈夫不注意大着胆子回头望一眼,司立鹤唇角含一点薄笑,光明正大地看了回来。
他急匆匆地转了眼珠子,生怕被旁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尽管他和司立鹤清清白白。
整一场宴会楚音都有些心不在焉,幸而陈邵风的大部分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他只要扮演好陈邵风妻子这个角色,适时地站在丈夫身旁当个陪衬足以。
父亲楚河送走有要事在身提前离场的客人,路过楚音身边,楚音喊了声,“爸。”
楚河提及了张连枝,“我近期忙,有空多去看看你妈。”
男人对跟随他多年的张连枝确有几分感情,不多,薄薄地施舍一点,张连枝就能过得滋润有味。
楚河把陈邵风喊走,谈生意上的事情,楚音插不进嘴,自个儿找地方打发时间。
他和陈邵风搭同一辆车来的,在丈人和岳母面前,陈邵风做了表面功夫,庆典结束后与楚音一起离开。
到了半路,陈邵风说要出去办事,让楚音下车自己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