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的大床,冷着脸问:“客卧是给你睡的吗?”
客卧客卧,当然是给客人睡的,楚音凑什么热闹?
楚音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在静电的摩擦下竖了起来,像只乱蓬蓬炸了毛的猫,司立鹤的语气太冷,他以为司立鹤连客卧都不让他住,讷讷地说:“那我去小狗房跟果果睡。”
“你”司立鹤觉得楚音气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一把将人摁回床上,咬牙道,“哪儿都不准去。”
楚音眨了眨眼,他们刚才有过那么激烈的争吵,他还摔了送给司立鹤的马克杯,可现在司立鹤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很是不解。
司立鹤捏住楚音的两颊,挤得脸变了形,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都扑洒在楚音脸上,“故意气我,你很得意是不是?”
楚音小幅度地挣扎了下,双手被司立鹤抓住摁在胸前,动弹不得,很无奈道:“没有”
“别以为生病做什么事都能被原谅,我告诉你,就这一次,再有下次的话”司立鹤顿了顿,“到时候再罚你。”
似乎是怕说出去的收不回来,所以没有设限。
司立鹤像不测的风雨,楚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晴,什么时候下雨,感到很累,也有点害怕司立鹤所谓的惩罚,微缩了下肩膀。
“不准怕我。”司立鹤冷硬地命令,“看着我。”
楚音抿着唇怯怯地与他对视。
灼热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司立鹤在楚音黑亮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紧绷的五官,既熟悉又陌生,他在模糊的眉眼间捕捉到了失去的畏惧。
从小到大,司立鹤只有过两次这样的感觉,一次因为母亲的离世,一次在今晚马克杯炸裂的一瞬间。
他很难地反省自己,在玩弄浪漫这件事上他有很多技巧,但恋爱却是头一回,
不要一时的意气在爱情的起步阶段把人吓跑。
司立鹤单方面跟楚音陷入了热恋,而爱情里总要有更包容的一方。
马克杯碎了可以再买,但世界上只有一个楚音,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楚音并不知道面无表情的司立鹤已经进行了一百八十次头脑风暴,他被压得呼吸困难,为了让司立鹤换个姿势,他凑上去亲了下对方紧抿的唇。
司立鹤的眉眼因为这个蜻蜓点水的吻舒展开来,把这当作楚音的示弱,微微地抬了抬下颌,“以为亲我一下就”
好重,楚音真的要喘不过气了,又凑上去亲一口。
司立鹤彻底噤声,沉甸甸地望着楚音,终于松开钳住楚音双手的大掌,改而搂住腰在床上翻了个身,让楚音趴在他身上,捧着脸亲。
亲得又湿又热,楚音整个人都融化了。
这一夜过得很是缠绵,楚音很舒服小声地哭,看起来十分沉浸其中。
结果第二天司立鹤趁楚音不注意偷翻记账本,新鲜的日期和刺眼的“陪司立鹤上床+2万”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他给气笑了,决定这一个月他都不会碰楚音,看楚音的还债计划怎么继续。
司立鹤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好几天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任凭楚音怎么撩拨勾引都无动于衷。
碎掉的马克杯他尽可能地收集起来,带去了海市顶有名的一家瓷器修补店咨询。
楚音摔的时候用了大力气,大的碎片有近十块,指甲盖似的小碎片一小把,更别谈一些根本没法粘上的碎渣,修复难度极大,即使修复了也会有许多细小的缺口。
纵是如此,司立鹤还是决定不假手于人,在手艺师傅的辅助下进行修补。
他工作比普通工薪族忙一些,又要时刻紧盯着楚音的动态,每天能抽出来的时间也就午休的半个多小时,慢工出细活,起码得十几二十天才能完成。
圈子里大大小小的宴会多不胜数,即使司立鹤减少了出席的次数,但有些重要的场合仍要到场,这就不可避免和陈邵风撞上。
度假区的项目还在推进,陈邵风再怄气表面也不能和司立鹤闹掰,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任哪个男人都无法对挖自己墙角的人和颜悦色,谁都知道二人势如水火,因此众人皆有意无意地不让他们处于同个区域。
架不住陈邵风咽不下这口气。
他老婆被人抢走已经够脸面无光了,难道还得给足奸夫面子吗?
陈邵风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圈内好友很为他打抱不平,司家是有钱有势,他们确实得罪不起,但也不能把人当孙子耍,勾引走人家老婆还这么的光明正大。
三杯酒下肚,嘴边就没个把门。
他们没法真的拿司立鹤怎么样,嘴上涮一涮倒是可以,无非是拿楚音开刀。
司立鹤隔着老远听见笑声,其中秦浩的声音尤为明显,说楚音还没成年就爬了陈邵风的床,曲意迎合,眼见得不到名分就使些下三滥的招数给陈邵风下药,进了陈家的门。
这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人尽皆知,可沾了荤腥就翻炒个不停。
司立鹤刚回国在宴会上就听过一回,以至于他给楚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