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一开口就说了一大串,叶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长话短说,行吗?”
叶霖被各种文件资料折磨了一个下午的后遗症终于显示出来:他听着宁弈的废话觉得自己的脑子即将爆炸,马上就要炸成天上的烟花。
“那行吧,我长话短说。”
宁弈一秒就切换了模式,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的乖小孩。
“这个,家务以后归我管了哈。”
让你管我就要死掉了,宁弈心想,我可不想放假了还跟压缩饼干过日子。
“知道了。”叶霖回答的毫无感情,仿佛提前设置好程序的人工智能,到了一定阶段就会给一个答复。
内务争夺战到此落下帷幕,宁弈哼着歌走进了厨房,妄图复原当年老师给他制作的食物。
人工智能已经把他想要的食材送到了这里。
高科技是真的爽啊,宁弈一边倒腾食材一边想,这种好东西能不能普及一下,造福他们这群调查员。
客厅传来一阵讲话的声音,宁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的趴在门口听了起来。
偷听别人讲话确实很不道德,宁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但是真的很难抵挡住八卦的诱惑。
叶霖好像是在跟别人通话,宁弈只来得及听到一阵应答的声音,叶霖就已经走到了厨房前。
宁弈一个激灵,连忙拿起刚刚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厨具,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人影投射在玻璃砖上,宁弈用余光瞥了一眼,‘恰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恰好’地抬起了头,又‘恰好’地跟叶霖对上了视线。
“怎么了?”
宁弈适时的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企图掩饰自己偷听的事实:“我马上就好。”
叶霖的视线从那一堆奇形怪状的食材上滑过,最后落在宁弈脸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浮现了一层不好的预感。
“研究院那边有事,我出去一趟。”
“为什么又是你?”宁弈难以置信的问到:“贝列特把研究院的人都开除了吗?”
叶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宁弈对贝列特的精神状态再一次提出了质疑:“为什么他每次都要拉几个人下水?”
“他一个人在地狱这么寂寞吗?”
做为贝列特的重点关照对象,宁弈自然没少被他挑刺,他对于贝列特怨气如果化为实体,大概可以毁灭地球。
好吧,宁弈突然一阵牙酸,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爽的情绪:贝列特就是古人嘴里的祸害活千年,永远消停不了。
好不容易有一点烟火气息的屋子瞬间沉寂下来,宁弈心不在焉的捣鼓好了自己的晚饭,按照记忆里的模样,努力还原了当年的大致样貌。
他和一锅颜色诡异,还在咕咚咕咚冒泡的东西大眼瞪小眼。
吃吧,还能吃死我自己不成?
宁弈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在经历艰难的品尝过后,开始思考如何毁尸灭迹。
原来人跟人真的不一样,宁弈在心里哀悼自己饱受摧残的味觉,看来这句话也适用于厨房。
幻影
直到月上中天,这里再也没有踏入过任何一个人。
宁弈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死死的盯着那株永生花,快要盯出一个洞来。
永生花正好将那张照片遮掉一半,从这里看过去,正好能跟里面的人对上视线。
永生花被玻璃笼罩着,却早已失去了当初的鲜活,远不如今天他在以诺手中见到的那般热烈。
不同的地方出现的同一种花,好像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似乎在宣告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
在过去的岁月里,那应当是一种极为紧密的联系。
可惜现在当事人之一已经故去,另一个人也不知姓名。
宁弈从未探究过别人的身世背景,至少对他来说,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的童年被束缚在研究院的禁闭室里,时刻被人密切的监视着。
即便现在他已经能熟练的编出一万种谎言,对于那段经历也只能保持沉默。
宁弈再一次抬眸,跟照片里的人对上了视线。
视线在空中交汇的一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不是伊甸园的任何一处。
那里有倾颓的高楼,有毁坏的机械,远处的夕阳照在他身上,他跟照片里的人四目相对。
余晖强烈的让人无法面对,恍惚间他眯起双眼,伸手指向了远方。
伊甸园的穹顶折射着金色的光芒,隔绝了域外的空气。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却又因为时间变的模糊。
宁弈隐约之间听到有人发问。
“那里就是乐园吗?”
客厅里的落地钟报时的声音响起,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