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太君也笑道:“若是长了红点,老身这里有上好的膏药,可以拿去抹。”
徐姌扯了扯白一泽的袖子,白一泽闭上了他准备怒斥的嘴。
徐姌便伸手开始佯作解纱巾的姿势,实则用袖子再遮了一重脸。
同时,她以冷淡的语调说着:“被送到那里后,没几天就遭了嫌弃,在那里,姓白算什么?很快就被像侍女一样对待,接着就沦落更悲惨的境地……有人嫉妒我,趁机就把我的脸毁了。”
她做出一副要解纱巾的架势,宁心感受着对面两个人的心神波动。
白一泽趁机跟进:“妈,你那边有能治刀伤的膏药吗?我的殷殷……”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半晌憋出一句,“太惨了。”
白一镜自以为隐蔽地,和尹老太君视线交流了一下。
两方皆是懵的。
难言的恐惧与后悔,开始在他们二人之间弥漫。
而徐姌,也无声地唱诵着:
“求生欢,惧死苦。幻实不求辨,幻境由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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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中的白吟殷解下了脸上的纱布。
白一镜还来不及捂住眼,就看到了满脸烂肉的脸,像在橘姐怀中死不瞑目的钦差。而尹老太君,则是惊恐地注意到了白吟殷裂开的嘴角和青白的嘴唇,像她以前惩治的一个妾死时的情状。
是他来索命了吗?是他们借着白吟殷的身躯,找他们索命了吗?!
“你们似乎很期待见到毁容后的我。”白吟殷笑道,伸出皮肤青灰、只剩骨头支嶙嶙撑着的胳膊,碰了一下脸,“嘶”了一声。
腐肉掉了一块。
他们惊恐尖叫。
尹老太君慌忙躲到他儿子的身后,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身为白家女,自然要为了白家的繁荣做出贡献,被毁容都是因为你性格傲,不懂婉转,怪不得我们!何必把脸给我们看吓我们!”
白吟殷露出了扭曲的笑——看着像是讥讽:“为了白家?如此冠冕堂皇……您怎么不自己上呢?若您年老色衰,那当家主人风华正茂,也适合啊,让我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丝毫不知的情况下去为了所谓的‘白家’努力?”
“殿下亲口夸你好看,当然要你去!”白一镜抖着嗓子说道。
这时,白一泽不知从何处拿了剑出来,寒光闪闪,指向兄长的胯下,扬笑道:“我记得,圣上曾夸过你是个俊逸之人,那你要不入宫去陪圣上?这才是圣眷长浓啊!”
说罢,白一泽一剑刺下,白一镜惨叫一声,登时晕死过去。
白一泽回头看一眼尹老太君,她已经被凑近看她的白吟殷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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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泽坐到从座上,自斟自饮,看着疯魔半晌后晕过去的母子两,苦笑一声,起身掸了掸衣角,招呼徐姌道:“走吧,现在在金陵的殿下也只有四皇子。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皇家人?”
徐姌神色古怪地看着白家母子前,思索着,过了几秒竟直接盘腿坐到地上。
白一泽见着,咽了口口水,喃喃道:“这是什么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