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越……他知道,徐姌现在已经好多了,若是独身逃跑,他还真的未必能追的上。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帮助徐姌的一环——那一点金光——他该不该给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毕竟,那时候,徐姌看起来很吓人,看着像是濒临死亡的边缘。
莲越犹豫了一下,终究开始认真考虑徐姌说的话。
“别有内情?”莲越揣摩着,低头就打算先帮徐姌把刘秀包扎一下。
他是知道的,这个女孩(他还不知道徐姌的名字)胸口有灵物,或者是胸开二田,其中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救刘秀,是肯定够的了。
想到这里,莲越便是妥协了,同意先救助刘秀了。
……可地上,只剩了一滩血。
徐姌见着,冷笑一声,起身就走了。
被无视撇下的乙丙,想和莲越面面相觑。
偏莲越思考着,推敲个不停,也走了。
留下乙丙在小巷里吼道:“明明是你们两聊着聊着把刘秀这个阉人搞丢了,干嘛一副你们都知道内情而我是傻瓜的样子?”
当然……没人回答他。
除此之外,在过年前,倒是没有别的,值得记载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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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家家挂红灯。霹雳鞭炮的声音能从富人区遥遥传到萧条的街边。
徐姌听着京师里的鞭炮声和屋里的欢闹声,觉得有几分寂寥,又觉得这种单独的状态带着怡然自得的舒适。
她推开棕红色的木窗,朝外看去。
天是昏色的,已经要往夜晚度去。远远看去,便是白色到灰色的渐变。
视线偏近的地方,是白色的雪,红色的对联、被水浸蚀的深红色鞭炮纸片,放着橙红光的灯笼,还有黑色的砖瓦屋檐。
风裹着雪花吹进了屋,她今日并没有盘头发,如墨的长发被风吹扬起,和窗帘一起飘荡着。
远处,几乎到尽头的边处,能看见一点宫殿的角来。
这时候,大概皇宫里,也是一派祥和气氛,兰媚作为皇后座上宾,在宴会上露脸了吧?
阖家欢乐的日子,大雪纷飞,刮骨寒风,也只是助兴的景色。
大雪与瑞年,盛世的气象似乎也就这样了。
徐姌想想,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虽然并不觉得十分难受,却也有几分没意思。
或许是为了应景,窗外传来了几声吱呀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喃喃的抱怨。
“好冷……”
可能是隔壁房间的人发出的,也可能是其他屋其他房里,买不起炭火买不起冬衣买不起被子的人发出的声音。
他们这些没有家的人,连怕冷都来不及,想什么明年钦朝将来的丰收?
也是一地两景了。
徐姌把窗户关上了,房间里就只剩大风敲打窗户的声音,那些人叹冷的声音,是听不到了。
这时候,送饭的人也上了楼梯。
徐姌听着声音,直接把门打开了。
送热饭的小二两手空空,带着歉意笑道:“毕竟是除夕夜,老板想着你们在房里呆坐着孤零零吃饭也不是个事,想请您下楼拼个桌子,和茶楼里其他人的都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