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梅订了去青岛的机票,等周韫出差回来后,她已经离开了。
周韫看着韩月梅留下的堆放在客厅的家乡土特产,她无奈笑笑:“只有这些东西能证明她来过了。”
周时钦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拥住周韫,他的手臂却有力,周韫挣脱不开。
“我才离开叁天,你就这么想?”她好笑地捏了捏周时钦的脸颊,“怎么胖了。”
周时钦嘟着嘴说:“这几天,外婆非要亲自下厨。”
周韫自然想到韩月梅女士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强迫周时钦将饭菜一扫而空。
“外婆走时,留下句话。”周时钦突然开口,“她说,你既然放下了,那就好好生活。外婆还说,你要幸福。”
周韫盯着玻璃窗,檐上一只麻雀正在欢快地蹦跶,过了秋就是寒冬了,北京的冬天向来残酷,容不下这样一只可怜的鸟雀。
可那只麻雀依旧在欢快地叫唤,不急着南迁,或者说已经错过了南迁,反而有种享受最后生命的自洽。
周韫想到了自己刚毕业那一年,挤在北京每月租金一千的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没有窗子可以看到天光。
周时钦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手掌放在她的下巴上,抬起她的下颚,轻声说:“妈妈,你会幸福的,我保证,我带给你幸福。”
周韫摇头,她的语气坚定,可有因这股突然萌生出的情绪激动而声音不自觉颤抖:“我们,都会幸福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周时钦贴近周韫的耳朵,他语气含着笑意问:“妈妈,外婆走的时候还问了我关于你的男朋友的事情,你想要猜猜我是怎么讲的吗?”
周韫身体放松,不自觉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被握住,温热的温度传来,像是给予了她勇气,“不猜。”
“好哦好哦,就知道妈妈会这么说。”
他又松开她的手,指跟拨弄着周韫额前的碎发,“我告诉她,两个人很相爱,她们一定会携手走下去的。”
周韫突然转身,她不可控制地抬起手臂,抚上周时钦的脸颊,两人的呼吸交错,唇畔只隔了一指的距离,只要有谁控制不住地动情,便可以很自然地吻到一起,可最后,周韫也只是亲了亲他的鼻头,而周时钦则是将她用揉进骨髓的力道拥入怀中。
这是两人,不带着情欲,完完全全是最纯粹情感的亲昵举动。
国庆过后,周韫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平静的生活因为和周时钦的恋爱关系的确认多了些甜蜜气息,也因许汶舟越来越诡异的行为,多了些提心吊胆。
她总以为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许汶舟了,为什么这人总阴魂不散地往她身边凑。
纯情的许总能想到的唯一的追女孩的办法就是制造偶遇,虽然他已经刻意控制频率,担心被当成骚扰,但他还是高估了一个社畜一周时间里在茶水间“碰巧”遇到上司四次是个多么恐怖的事情。
周韫私下里和袁善椿吐槽过一次这个事情。
“我感觉自己自从出差回来就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附体了,每天都能在茶水间撞见许总。”她坐在工位上,手指摆弄着一株绿植。
“可能是许总太迫切融入我们了吧。”
袁善椿谨记不能私下调侃上司这件事,于是硬生生转移话题问:“说起来项目组进行到哪一步了?”
“请外包公司把软件做好了,我和li也把公司的艺人汇总出来了。以前都不知道,咱们公司居然这么多艺人。”
袁善椿看着周韫有些憔悴的面容,拍了拍她的肩膀:“周韫姐你也忙了小半年了,快过年了,趁着小长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周韫这才惊觉还有两周就新的一年了。
傍晚回到家里,周时钦也放了月假,母子俩罕见地氛围比较正常地吃了一顿晚饭,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
周时钦刷完碗就急不可耐地抱住了在书架上找书的周韫。
他下巴靠在周韫肩上,声音黏糊,故意撒娇:“想你了,妈妈。”
突然周时钦面色一变,放在周韫腰上的手紧了紧,语气有些委屈地问:“妈妈今天和谁去约会了吗?”
周韫回忆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在办公室待了一整天,怎么了?”
“你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儿。”
周韫推开他乱动的头,好笑地问:“鼻子这么灵?”
她思考了一下说:“应该是同事的吧。”
周时钦半低着头委屈地说:“对不起妈妈,但是我真的害怕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只有你了。”
周韫踮脚亲了一口他的唇角,而后环抱住他,周时钦让周韫脱了拖鞋踩在他的脚上,两人双颈相交,周时钦在周韫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狡黠的笑,哪里还有委屈的模样。
周韫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周时钦的性格,只不过以前这算是他成长的劣根性,如今只能算是爱人的小情趣,周韫不戳穿也不干预。
周韫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那将来我要是和其他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