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铅笔点了点头,阿格纳看了一眼我的星图,然后移开了眼睛,往后躺倒在土丘上:“我觉得不是,你从来没从天上下来过。”
我琢磨着这句话,虚心地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阿格纳说:“因为你虽然人站在这片大地上,但是灵魂却非常的遥远。你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很遥远的未来,或者换句话说,视线是从非常远而高的地方看过来的。就像我们头顶的这片星空,非常漂亮,站在高处时觉得触手可及,可是实际上距离我们非常遥远。”
我也抬头看着天空,回答他道:“提瓦特的天空距离地面是很近的,它并没有宽广的世界,仍旧有着边界。而只要有边界,就能够被触碰。”
他收回眼神,柔和地看着我:“你也像个小孩子,总是在执着一些东西,死抓着不放手,好像很重要。”
我说:“阿格纳,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命运,你会怎么做?”
他回答道:“不怎么做,我不信那东西。看到了也就笑一笑吧,毕竟我要走的路是我自己走了才知道的。”
“那么,如果你做出了选择之后,发现你的所有选择都和命运的那条路重合呢?不管你怎么更改选择,即便当下有了变动,可最终还是走向了同一个结局,你会不会觉得所谓的‘选择’,其实是有人在背后引导?你会不会觉得,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无论做什么,我们最终都会走到同一个终点?”
“如果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纠结,那么我的意见是不要想得太多。”阿格纳坐起来告诉我,“我看不到那些东西,也不认为所谓的‘命运’是被人刻意安排的。因为这很简单,我今天吃了坏掉了的东西,所以我会拉肚子、会生病;我昨天伤到了脚,所以今天走不了路;我出生了,我成长了,我在走向死亡,而我的父母、爱人、朋友亦不能避免。我们所有的未来都由当下以及过去决定,换而言之,是现在的我们和过去的我们决定。”
“那都是有迹可循的,命运与其说是命运,不如说是一个推理。这么想你会不会好受些?背后的手只是过去和现在,你在纠结的也只不过是自己。”
阿格纳用轻柔的声音对我说:“和自己和解吧,我的朋友。你该像风一样自由。”
我感谢阿格纳的开导,感谢他的祝福。即便我还是在纠结着一些事情,还没能从那个漩涡里出来,但我知道我已经有了能够解答自己疑惑的答案。只要等到一个时机的到来,我就能彻底明白那些答案的意思。
我还需要见识更多的东西、接触更多的人、获得各种形形色色的答案,直到某天我理解所谓的“命运”。
那一天也许会花费我一生的时间。也许直到毁灭的尽头,我都没有理解命运对于我来说,到底是赐福还是诅咒。
我不可能在一个部落里待得太久,一片地区有一片地区的特色。阿格纳部落附近的风景我已经采集完了,是时候该上路了。
在我走之前,阿格纳帮我把海参进行了攻击性的提升,他把我提供给他的凝缩火元素技术模块装载到了海参身上,而部落里的另外一些人效仿着凝缩了雷元素和草元素,所有的东西封装在海参身体里,让它变得有一个半我那么高、两个我那么宽。
这下我都不需要担心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和阿格纳部落的人告别,我一路向北走,路上也曾遭遇过部落的围剿,我无意参与进他们的纷争,让海参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之后便绕路前进。
我们还体会了温泉的美好,海参试图下水,下水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开启了螺旋桨,我差点被他整溺水,他潜过来把我托起,我抹着脸问他是不是进水了,但他的核心是枫丹科技和赤王科技的造物,小吉祥草王也帮忙进行了处理,没道理会有“进水”所以运行出错这一说。
那就是不小心撞到了?
我仔细地把他研究了一遍,确认没出问题,这才放过了他。
我在纳塔从头到尾大概待了四个月,出纳塔去至冬的路上,途径了枫丹。枫丹还是我印象里的样子,我在枫丹把自己拾掇干净,又休息了一个月,直到来年春天,才正式踏上去至冬的路。
我在来至冬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望无际的雪原和凌冽的寒风还是轻而易举地就把我给击倒了。冻晕过去之后,海参和海洋把我带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里,那户人家收留了我一段时间,给我普及了很多雪地生存的本领。
后来我告别他们前往至冬宫,冰雪封住的王宫坐落在城市的中央,向外辐射排列着城镇。城内的冷风不大,只是雪下个不停,马车哒哒行驶着,人们说话的声音洪亮而有中气。
我在找旅馆的时候,店家看我相比起他们来说小小的一个,还以为我是哪里来的孩子,还给我打了折。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接受了,住进去之后从早到晚只想窝在壁炉边上喝热可可睡觉。这边的天气海洋都不愿出门,只是偶尔才飞出去活动一下,更多的时候都和我一样靠在壁炉边。
我们的采购大多交给海参,反正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