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是人,若让她的魂入了地府,转世轮回仍会有记载,到时陛下若循着她的踪迹去找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的意思是?”
“魂飞魄散,才是真正的溟灭于世间。”
“魂飞魄散,是啊,只有魂飞魄散,才是真正的消失,无踪无迹……”
痛不欲生的我伸出一只染满血迹的手,疼到极致,却张嘴喊不出一个字……
孩子,我的孩子……
“娘、娘……”
“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
“娘亲我好疼……”
孩童稚嫩的嗓音从头顶铺天盖地地覆压下来,我孤独失措地昂头,四处寻找那声音来源,目光穿过春日灼灼桃花,冬日皑皑白雪……
“宝宝,宝宝你在哪啊!你在哪儿啊!”
我嘶声呼喊,依旧没能找到孩子的身影,极度心慌意乱时,头顶又传来孩子的呜咽哭声:
“娘,宝宝不想走,娘,宝宝疼……娘,你为什么不要宝宝,娘,宝宝好难受,不想离开娘……”
“宝宝!”
我拼命想找到宝宝的影子,拔腿就往无尽的云雾中奔跑,可跑着跑着,却蓦然惊醒!
“宝宝,宝宝你要去哪儿,宝宝!”
“月儿。”
颤抖冰冷的身子迅速被一个温暖怀抱按进去,身侧男人紧张地将我搂住,着急轻哄:“没事了,月儿,是梦,是梦,别害怕。”
我眼角还挂着凉津津的泪,听见他的声音,更加疯狂地一把用力推开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月儿,你怎么了!你要去哪?”他不放心,害怕地又从后将我抱住,双臂紧紧箍住我的腰不敢放。
我情绪失控,周身神息动荡不稳,化出自己的随身长剑怒不可遏地气喘吁吁大吼:“老娘去劈死灵均,为我儿子报仇!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月儿!”他抖着声耐心安慰我:“别怕,是梦,都过去了,你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他低头压在我的肩上,眼角余温顷刻濡湿了我的肩膀。
我克制不住的浑身都在抖,镇静不下来的继续挣扎:
“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我儿子没了、没了!
我儿子还那么小,墨玄霄你知道吗,活活被灵均用鞭子,抽没的!
那也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忍心……放开我!我去杀了灵均,杀了她!”
“你魂魄上的鞭伤,是她打的?”他瞬间怔住,搂在我腰上的手臂也不由松了几分力度,“果然是她,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对付你们母子……”
我趁着他走神猛地挣开他,从床榻上下去,穿着一层里衣就提剑阔步冲出去。
但没想到殿门刚打开,我就被倏然出现在门外的凤川给一把搂住了腰控制住了行动:
“师尊!师尊你冷静点,你现在把人砍了我们的计划就乱了!师尊你如今体内神力动荡的厉害,别让愤怒控制了你的思想,师尊!”
广寒君与成光妖王也皆是乱了分寸:“怎、怎么回事……陛下你倒是拦一下啊,真让帝尊把人砍了,我们之前做的不都白费了吗……”
“我倒觉得,砍了也不是不可以……”
“成光你!”
玄霄的声音沉甸甸地从背后传来:
“我不知道月儿当年受了这么多苦,灵均害死了我的妻儿,让月儿砍了出口气,又有何妨。凡事,都有本座担着,月儿想做,便去做。”
广寒君愕然:“你疯了!牵一发动全身你懂吗……况且,蛇族大劫临头,没有她,你真的打算自己去赴死吗!”
我骤然僵住,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强行冷静下来……
广寒君见有效果,便焦急地接着道:
“帝尊有所不知,自数万载前,我族观星神官便与陛下联手算到,我族运数已至尽头,火湖封印松动,地火外泄,头些年一直都是陛下以元神之力强行镇压方稳住火湖禁地。
火湖内,封印着我族命脉,我族万千神仙妖魔的灵力来源皆由灵蛇山与火湖供养,一旦地火之力焚尽命脉神泽与灵蛇山,势必会影响我族上下千万生灵,甚至整个蛇族都会一夜灭绝!
昔日陛下又要镇压火湖内的地火,又要分神去修理旁支族落,才会将自己折腾的一身伤痕,以至于千年前龙祖大人都看不下去了,强行从陛下手里收回蛇皇令,代陛下修正整个蛇族。
前一阵子陛下得了水元珠,火湖那边才安分些,但还是会时不时喷发一下,搞得人心惶惶,当然,仅是我们知情的这些人惶然害怕,这些年,陛下一直都在粉饰太平,只为保蛇族不乱!
那年火湖禁地内的仪式被灵均圣女打断,地涌金莲认了圣女为主,观星神官也卜算出地涌金莲之所以忽生异象,是因为感受到了大祖的神息,而当时碰过地涌金莲的人只有圣女,所以我们才断定圣女与大祖有关系。
但观星神官却在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