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顾宜修?”沈晁清冷笑一声。
顾宜修只觉头疼。
他和沈君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早在成长的过程中,两个人就早早的确认了对彼此的心意,到了适婚的年龄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夫妻。
那时顾宜修还庆幸来着。
不用应付老丈人和大舅子小舅子就能娶到心爱的人,这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现在么……
只能说,大舅子虽迟但到。
“大舅兄……”顾宜修朝着沈晁清作了一个揖,“这些年来确实是我愧对了心怡,也愧对了青秋和靖鸣,不过大舅兄放心,往后我定会努力弥补,争取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说得极为诚恳。
沈晁清将这人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
他自然是不喜欢顾宜修的,作为兄长与舅舅,他很难对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好印象,可他也知道,过去这些年没能陪在沈君宜身边,这并非顾宜修所愿。
“这些话,你与妹妹和青秋姐弟说就行!”
话说完,沈晁清再不理会这人,笑眯眯地看着顾青秋。
“好了好了,青秋这一路上定是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往后还多的是时间可以说话……”沈晁清道。
听他这样一说,程氏这才一拍额头:“你看我,一高兴就忘了青秋赶了这么久的路了,青秋啊,我们赶紧回去,你先好好歇上两日咱们再说话。”
然后和沈晁清一起,一左一右拉着顾青秋走了。
走了……
落在后面的燕离、顾宜修,还有亲儿子沈靖言,一时无语凝噎。
一行人回了武南王府。
沈晁清本应该在南阳城主持大局的,也是得了顾青秋要回来的消息,这才特意从南阳城赶回来的。
所以,第二日,待顾青秋休息好了,沈晁清陪着吃了一顿饭,就匆匆赶回了南阳城。
嗯,还顺便带走了燕离。
燕离是想拒绝的。
但沈晁清的理由极为充分。
“闲王殿下,虽然本王给你找了个借口,让您可以不必天天在人前现身,但从您离开南阳城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做什么任务能一个月都不见人?”沈晁清冷笑一声,“闲王殿下总不想被人发现您私自离开吧?”
燕离:……
他能怎么办?
原本还想着趁着顾青秋回京城之前与顾青秋多相处几日的,现在也只能被沈晁清拉走了。
燕离觉得,自己和顾青秋就是那牛郎织女,沈晁清是棒打鸳鸯的王母。
他临走之前还悄悄与顾青秋这样说了。
顾青秋白他一眼:“牛郎是个偷看女子洗澡,还藏人家衣服的登徒子,你是吗?”
燕离连连摇头。
“再说了,都说王母心狠,非得划条银河隔开牛郎织女,让两人一年只能见一次,但不是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吗,牛郎织女天天都能见面,还想怎么着?”
燕离:……
他默默地走了。
对此,顾宜修只差没鼓掌相庆了。
“该!”
顾青秋无语。
舅母程氏虽然与顾青秋没相处几日,却是真的疼爱顾青秋。
从接到信的那日起,程氏就忙着给顾青秋准备东西,等顾青秋到了王府,就发现无论是她住的院子还是卧房里的一应用具,都明显是精心准备的,甚至衣柜里还放了好几套刚做好的新衣裳。
若不是没见着顾青秋的面,不知道她的身形,程氏怕不得准备一柜子的新衣裳。
生怕顾青秋会不自在,程氏轻轻拍了拍顾青秋的手背:“青秋啊,你可千万不要拘谨,只将王府当成……不对,王府本就是你的家,只不过这么些年没找到你,你才一直没有回家而已,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舅母说,不能与舅母客气,知道吗?”
顾青秋笑着点头。
闲聊之时,程氏难免问起这次被掳之事的原委。
“……西离的女帝要见我,”顾青秋顿了顿,“西离的女帝便是从前宫里的丽妃,也就是闲王殿下的母妃。”
这一点,沈晁清先前其实已经猜到了,不过是未经证实,才并未告诉程氏而已。
程氏想想沈晁清和沈靖言对燕离的抵触,再看看眼前的顾青秋,便不由叹了一口气。
“青秋啊……”程氏很是遗憾,“当初你外祖母去京城之前与我提起过,有意让你和靖言定亲……”
程氏是同意了的。
她想着,顾青秋这十几年来都没有爹娘照拂着,还嫁了那么个不着调的人家,这些年来只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家里总算找到了她,沈靖言写信回来提起顾青秋时也多是赞誉之词,既然如此,亲上加亲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可惜……
好在,做不成儿媳妇,那也是外甥女。
顾青秋心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