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巷子口停下,顾青秋四人还没下马车,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喧哗之声。
“让开!”
“下贱胚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拦本公子?”
“让你让开没听到吗?”
“再不让开,本公子手里的鞭子可就不认人了!”
“这是我妹妹的宅子,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来不得了?”
“……”
顾青秋四人同时拧起了眉头。
窦悠悠四人前脚才离开京城,这些人后脚就打上了这宅子的主意,倒真是好算计!
她们往巷子里走了几步,便见着窦悠悠的宅子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其中有些人多少有些面熟,应该就是窦悠悠的“家人”了,另外还有几拨人成群地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像是在观望。
观望什么?
观望窦悠悠的“家人”能不能成功将这宅子抢过来,若是不能那就另说,若是能……
那他们,不就可以依葫芦画瓢了吗?
窦悠悠四人安排看宅子的,是这两年受过她们恩惠,又无家可归的人,让他们看宅子,不仅是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所,也给了他们报答的机会。
所以,这四人早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替窦悠悠她们守好宅子,绝不让人打什么歪主意的,哪怕这会儿来的是窦悠悠的所谓“家人”,但只要没有听到窦悠悠亲口说,看宅子的这人都绝不会让人踏进宅子一步!
“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这宅子是窦小姐的,窦小姐可没留下话说有家人,诸位还是请回吧!”
窦悠悠这宅子,是一名看着很是斯文的中年男子守着的。
此时,在窦悠悠的“家人”们的包围之下,他反手锁了门,自己一人与窦家众人对峙起来,说起话来也是不卑不亢,一点也不堕气势。
也正是他这般模样,将窦家众人气得直跳脚。
窦家众人也是偶然听从城外回来的人说窦悠悠四人离开京城了,这才打上了这宅子的主意,不想叫人说他们惦记闺女的产业,他们还特意知会了另外三家人,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了这里。
到底顾忌着脸皮,窦家的长辈们并没有出面,这会儿来的都是窦悠悠的兄长和弟弟。
他们本来以为,这宅子也就留了一个人看门,他们好歹也是窦家的公子,只要一出面再一吓唬,就能将人吓得将宅子拱手让给他们,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软硬不吃,不让他们进门不说,还招了这么多人过来看热闹,倒是叫他们有些骑虎难下了。
左右看了看,窦悠悠的长兄狠狠一咬牙。
窦悠悠早就搬出窦家,也不与窦家往来了,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现在他们打窦悠悠这处宅子的主意,还被这么些人知道了,窦家成为笑话被人指点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
但……
既然已经成了笑话,那就一定要将宅子拿到手才行!
要不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里,窦悠悠的几个兄弟对视一眼,然后都恶狠狠地看着中年男子。
“你若是识相的,就赶紧让开,我们也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
“信不信,我们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年男子抿起唇,双拳也紧紧攥起。
他知道,只凭他自己是挡不住窦家这些人的,他只是个小人物,而窦家,纵然不能说是十分显赫,但对付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却也不在话下,确实能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
中年男子仍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他紧握着拳头,视死如归一般看着对面的窦家人,正欲开口,却听到另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声。
“哦?天子脚下,还有人能如此肆意的巧取豪夺?”
剁爪子
所有人都循声看过来。
窦家众人原本正恼怒着,明明窦悠悠四人已经离京了,只留了这么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和倚仗的人看门,他们身为窦悠悠的家人,接手这宅子那不是再理所应当的事吗?
是什么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从中作梗?
他们都已经想好了,一定要给这人一些颜色瞧瞧。
但在看清走过来的几人时,他们的面色却都是一变。
福安郡主,镇国公府的武小姐,昭阳郡主,还有……
看到走在最后的顾青秋时,不仅窦家几人,就连在旁边观望着的其他三家的人,面色都是一变。
太子妃!
窦家众人敛下了面上的怒容,其他几家也不装作无事了,一大群人齐齐向着顾青秋行礼。
“见过太子妃!”
顾青秋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扫过,她也不让众人起来,只淡淡地道:“这几位是窦家的公子?方才听说你们要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本妃倒想看看,你们是如何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