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会教我画画,爷爷会教我读书和写字。他们总说,女孩子也要有文化才行,这样以后就不会轻易被人骗。”
“就连我曾经被那个女人和村子里的其他女人一直贬斥的力气,在爷爷奶奶的眼里都变成了优点。”
“跟爷爷奶奶生活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花月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也很快消失不见。
“只可惜……这样的幸福生活,也仅仅只维持了五年……”
“在我十六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罪魁祸首
“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但平日里好歹也算是不愁吃穿的。”
“可那一年,我发现家里的经济情况似乎越来越拮据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问了爷爷奶奶,他们也没有告诉我,只让我不要管这些事情,好好读书就好。”
“我本以为只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情,资金暂时周转不灵,过段时间便会好了。可没想到,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了……”
“爷爷退休以后在隔壁村子里做了一名小学教师。学校离我们家并不算远,骑着自行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
“可有天晚上,我和奶奶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爷爷回来。我们便去爷爷任教的学校找他,可村里的学生说,爷爷早就走了。”
“我跟奶奶发现事情不对,就赶紧沿着村子周围的小路找爷爷。最终,我们在村外河边的芦苇荡里,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爷爷。”
花月漂亮的眼眸中滑下两滴晶莹的泪水,声音也变得悲怆而哽咽。
“爷爷的身上全是伤,地上的血流了一地。那样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我跟奶奶都吓坏了,赶忙背着爷爷去了村医那里。后来,因为伤势太重,又转到了镇上的医院。”
“医生说,爷爷断了两根肋骨,断裂的骨头戳到了肝脏,需要手术。”
“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可我们真的已经没钱了……”
花月再也忍不住,终于痛哭出声,郁清川看着她脸上越流越多的泪水,只觉得心头似乎被针扎了似的,难受得紧,鬼使神差地就拿过桌子上的纸巾轻轻擦了擦花月的脸。
当郁清川的手触上花月的脸庞时,两人都是一愣。
就连一旁的乔瑜、程斯年和罗蓁蓁都有些惊诧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花月还在止不住地抽噎,可这氛围,她好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了。
“咳……”乔瑜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主动出声打破了僵局:“那后来呢?”
郁清川回过神来,将纸巾塞到了花月手上,自己则默默地收回手,耳尖微红地低下了头。
花月闻言也回过神来,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才又缓缓地继续道:“后来,我跟奶奶就去求了医生,希望他们能够通融几天,先给爷爷动手术,医药费我们尽快凑齐拿过来。”
“那名医生是个好人,在知道我们的情况之后,就帮我们跟医院方面争取了一周的时间。”
“手术很顺利,奶奶在爷爷知道没什么大碍了之后,就让我在医院守着爷爷,她自己先回家想办法借钱。”
“所幸爷爷平时就是个乐于助人的善人,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困难之后,也都愿意帮助我们。就这么东拼西凑的,总算将爷爷的手术费给补上了。”
“可后续住院的钱,我们却是一分也拿不出来了。”
“爷爷醒来之后,知道了这个情况,说什么都要出院。我们没办法,只能给爷爷办理了出院手续。”
“那时候正好是深冬时节,天气特别冷。爷爷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出了院,在路上又受了凉,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可是我们没有钱,根本就承担不起再次住院的医药费了,只能让爷爷在家里养着。”
“可是即便如此,高昂的医药费也压得我们喘不过气。即便我和奶奶每天坚持打三份工,也只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我就起了回到‘妓村’的心思。”
说到这里,花月的面上又闪过一丝难堪。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住衣角。完全不敢看身旁的郁清川。
这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过去。
她很怕。
怕从他的眼中看到鄙夷与蔑视。
但她没打算停止。既然已经开了口,那就彻底坦白吧。
“我知道这样做是自甘堕落,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爷爷病死……”
豆大的眼泪又开始从花月的眼眶中落下,但她没有在意,只是低垂着眼睫,继续说道:“我是瞒着奶奶回去的。”
“我本想回去找我的生母。可是村里人说,她被家人接走了。”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之前从没听说过我们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