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公务繁忙,不必照顾臣妾。”宁钰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狐裘毯裹紧。卫垣闻言自小山似的公务中抬起头,慢条斯理道:“王妃不必忧心,还是早日养好身子吧。”
“黎明百姓等着王爷施以援手,给予救助。”“黎明百姓自有皇上相救,至于爱妃风寒未愈,还是有本王照料吧。”话音未落,便又埋身公务中去。
宁钰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风寒两日,卫垣一直在旁照顾。她心里发慌,刻意点明公务繁忙。岂料墨离将公务一一运来,倒是将卫垣捆在此处了。
“臣妾担心,将风寒传染给王爷。”“那就按时喝药。再者说,要传染早就传染了。”卫垣眉梢微挑,宁钰忽而想到那次喂药,面色微红复又皱眉。
“可是——”卫垣打断道:“王妃若是闲的慌,不如先看看账目,学习学习?”语落,便听得宁钰故作咳嗽的模样道:“风寒未愈,怕是不妥。”
卫垣懒得拆穿她的把戏,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便安心处理公务。
外面寒风呼啸,而屋子里却暖融融的,炉火烧的正旺,时不时有枯柴燃烧的细碎声响。宁钰半靠在床头,披着厚厚的围裘,盖着毛茸茸的被毯。宁钰垂下头随意翻阅兵书,围在她胳膊上的大黑一动不动,昏昏欲睡。
卫垣看着宁钰裹成一团,活像个毛茸茸的汤圆就忍不住微笑。
“王妃,喝药了。”红菱端着药碗走来,宁钰本内心挣扎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卫垣笑容和煦的看了自己一眼,她当机立断将药一饮而尽。
“真乖。”红菱夸奖着,将蜜饯递到嘴边。宁钰吃了蜜饯,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卫垣看她这般不免失笑,已嫁做人妇却仍然像个孩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手中兵书翻了小半。宁钰觉着头疼眼乏,便随手将兵书扣倒在床上,闭眼问:“王爷在朝中,可知慕容家族与翎王关系如何?”
慕容家族是翎王的助力中的一股重要组成部分,她原本就密切的关注这件事情的后续。本想着去爹爹那打探消息,问询一二,岂料病来如山倒,红菱又不许她出门。
“丞相近几日上朝时很少说话,私下里探子来报,说他与翎王走动极少。”卫垣随手执笔批注,“不过慕容家的党羽似乎开始另寻出路了。”
“嗯。”宁钰睁开双眼,“王爷以为,慕容一族最后会站在哪边?”
“现下看来是中立派,不过也许会转到逸王那。”“何处此言?”
“一来,逸王与翎王分庭抗礼,家世显赫,又频频对慕容家族抛出橄榄枝。二来,丞相与翎王结仇,慕容婉口口声声说凶手是你,丞相心中疑心,定然不会投靠本王。丞相多谋,定然不会永久中立,肯定会投靠一方。种种看来,估计是花落逸王了。”
宁钰皱眉,前世逸王也曾与翎王势均力敌,不知怎的被人刺杀,死于非命。自此后,与卫凌结仇者便纷纷投靠卫垣,求得庇护。
至于逸王的死,宫中传言,是卫垣所为。可卫垣为何如此?势力得到扩张固然是好处,但这一条路艰难险阻。而且更为致命的是,卫凌失去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凌云直上,独霸朝野。
宁钰盯着卫垣的俊秀面容陷入沉思,卫垣察觉到她的眼神嘴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