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凌拂是否胜任太子之位,只说凌羽,他根本就毫无那个心思。就算是皇位摆在他面前,以他那个清高的性子,也未必稀罕去坐一坐。
转念想到那些被东诗欺凌折磨过的乞丐,还有柔弱的西诗妹妹。她真的不愿去为她完成这个心愿。像她那种只顾自己开心,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凭什么让她放弃自己的幸福,为她而活?
被这两方面的感情困扰着,东诗的脑子似乎要炸开。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抬起头,两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的情人醉,喃喃自语:“梅花盗,你说我该怎么办?”伸手扒拉着情人醉的叶子,它怎么还不开花?已经一个多月了。难道是这花出了什么问题,不开了?
心里想着,无聊地抱起情人醉出了门。还是去找梅花盗问问吧,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来到清韵山庄门前,没有底气地敲了敲门。情人醉没开,梅花盗会在家吗?
门开了,清依走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东诗,“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现在才来?”一副吃惊的语气,似乎埋怨东诗来晚了。
东诗疑惑地抬头,问:“梅花盗在家吗?我是不是来晚了?”情人醉明明没有开花呀,为什么清依要这么问?
清依面无表情地说:“公子等了姑娘三天,姑娘一直没来。他前几天已经走了。”公子那么忙碌,却专程赶回来,等了这位东诗姑娘三天。可她居然不来赴约,真是枉费了公子一番情意。
东诗被他一番话说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他回来了,却又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的情人醉一直没有开花呀,不知道他一直在等我。清依,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情人醉出了什么问题,不开花了。”说着,将怀里的情人醉递给了清依。
清依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又好气,又好笑,“姑娘一直守着这花吗?有没有其他人碰过它?”
东诗摸着头想了想,说:“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窗台上,没人碰过。这花出了什么问题吗?”
清依无奈地说:“这花被人碰过,开花的枝子被折掉了。姑娘一定是没看出来,所以误了与公子相约的日子。”看来,是有心人不想让她来见公子,暗中做了手脚,将花折了。
东诗听了他的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接过情人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实有折过的痕迹。是谁这么可恶?将花折了,让她错过了赴约的日子。气死她了!若是让她抓到,一定千刀万剐了他。
脑子里转了一圈,忽然想起秦王。这些天,揽星阁里就只多了他一个人,一定是他干的。好你个杀千刀的秦王,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阻止她赴约。看她怎么收拾他。
东诗没有心思再问下去,气冲冲地抱着情人醉跑回秦王府。一脚踹开大门,直奔寒香阁。庭院里的仆人们吓得鸡飞狗跳,四散逃跑。王妃疯了,主子要惨了。快闪!
“越凌羽,你给我出来。”东诗将情人醉往石桌上一放,双手掐腰,成大字形摆在寒香阁门口。
凌羽慢悠悠地走出来,看着她那副凶神恶煞的德行,皱着眉问:“又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既然是气冲冲地叫他的大名,当然是冲着他来的。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些天没得罪她,她怎么又现原形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情人醉的花折了?”东诗指着他,大声质问。丝毫没有顾及四周探出来的脑袋。
凌羽一愣,随即惬意地一笑,说:“两夫妻吵架,还是关上门比较好。来,王妃,咱们进屋吵。”说着,过来拉了东诗往屋里走。
东诗也不想外人看了笑话,随着他走进房间。却还是用原来的眼神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吃了。
凌羽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悠闲地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说:“王妃,要不要润润喉咙?这茶清香宜人,正适合王妃。”说着,将自己的茶杯递向东诗。
东诗有一肚子的火等着向他发泄,却发现当事人根本不将她的怒气当会事儿,兀自悠闲地喝着茶。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一把揪住凌羽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赶快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
“你会恨我一辈子,我知道。我当然怕王妃恨我一辈子,但解释什么呢?难道说秦王吃醋,不喜欢自己的王妃去会旧情人,所以暗中将他们相约的信物给毁了?这样解释,似乎太没面子了。我还是不要解释什么了,任凭王妃处置吧。”凌羽不紧不慢地说着,脾气好得没话说。这要是从前,他一定早将她远远地甩了出去,让她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外加家法伺候。可是现在,他既然打算用一辈子跟她耗,当然要养精蓄锐,处变不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柔克刚,等等等等。
“你本来就是那样想的,难道不对吗?怕我去找梅花盗,自己心里吃醋,所以暗中把花折了。你真是太卑鄙了。”东诗撇撇嘴,大声奚落了他一番。既然他忍着性子跟她斗,她也没有理由朝他撒泼,那样岂不是在敌人面前掉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