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完全褪去那刻,她不止心口处有抓痕,两个腰窝处还有好几块成月牙形状的淤痕。
很明显,是让人故意掐出来的。
那是女人的指甲印。
邹晴被抱进温水里,还是止不住想为自己自证清白。
“席廉没有碰过我,是真的。”
她怯怯的眼神里,闪着求被原谅的碎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被席铮原谅。
或许是她答应过他,自己要听话,他给自己的妈妈找骨髓源的缘故。
席铮将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轻柔地拿开,放进水里,仔仔细细地帮她清洗着,全程无话。
邹晴微抬起眼帘观察他,她看不出他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一颗心忽上忽下的特别厉害。
直到他的手深入下水里,抚摸过她被掐伤的位置,席铮的乌眸才动了下,他动作带着缱绻的温柔。
浴室里的水汽,在他的脸上氤氲出怜爱般的柔光,邹晴盯着他的眉眼看,有话想说。
席铮没有忽视她,只是这一刻,他看见她被侮辱过的伤痕,心痛到快要窒息。
他用力地按下那瓶雪松调香的沐浴露,克制住力道地抹在她的身上,帮她洗净一切的屈辱。
可他这样的沉默,却让邹晴好难受。
虽然她不曾是席铮的谁,可自从跟他有过灵魂间的亲密接触后,邹晴只认他是自己的唯一。
不管未来命运如何。
两人就算走到尽头仍是她的一厢情愿,她都不会背叛他。
“是若美琳帮我洗的澡。”
邹晴又一次出手,握住了他,眸眶颤颤,“是她帮我换的衣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
席铮默着脸色,挣开她握他的手,将手从水里抽回,顺手在浴池台边拿了条毛巾擦拭。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但,好像碰了她就变脏了。
邹晴眸里掠过一丝落寞。
两次开口坦白都得不到回应的她,识趣地紧闭上双唇,不再开口。
浴池里的水,温度稍微退去。
她被席铮捞起,擦身。
他的眸光从她身上的肌肤扫过,依旧凉薄。
邹晴站着没动,由他擦着。
今晚席铮给她穿了件开合式的睡袍,腰间的带子没绑好,松松垮垮的。
邹晴下意识抬手要去绑,却被他制止住了。
“不要弄,等下给你擦药。”
自回来后,席铮的话很少,极少。
好像不想给她任何回应,又像是刻意回避着她。
邹晴胸腔泛酸得厉害,鼻子不由吸了吸。
“席铮,你是不是嫌我脏了?”
邹晴,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话语落下。
回应她的是席铮微俯下来的倾长身躯,他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隐忍又克制地说:“邹晴,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呼出的热气燥热感十足,痒痒地同邹晴自带的那抹温凉缠绕到一起。
他怎么会嫌弃她脏?
他是恨不得将那两个始作俑者抽筋扒皮。
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动了他手心里的人,全该死。
只是他还不敢去回应,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底的强占欲,去疯狂霸占她。
她身体很虚弱。
方才在那昏旧的房间里接到她时,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明明喝了好几天的药,养了好几天的身体,怎么还会如此的虚弱无力。
邹晴微盖下的长睫,忽闪得有些不专心。
她不知道席铮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后,席铮将她抱出浴室,回到大床上,李姨来敲门。
席铮把她安顿好,又贴心地盖上被子。
玉菀城地暖很足,其实不盖被子也不冷,但席铮却还小心谨慎的。
李姨送来了暖粥,上面还给加了个咸鸭蛋黄,很香。
在床榻上的邹晴,本有着泡完澡后的疲倦感,但还是止不住被香气吸引。
李姨站在门房外,毕恭毕敬地向席铮道着歉,“二少爷,是我今天没看好邹小姐,才让你折腾了一整天。”
李姨的道歉声,邹晴听见了。
她支棱起身子,手紧紧捏住被沿,做好着席铮怪罪下来,她要为李姨开脱的气势。
毕竟这件事,是她自己先动的念头。
要不是自己的内疚心理作祟,也不会让席廉得逞。
接过粥,席铮沉着声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李姨,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也担心了一整天。”
“好!都早点休息。”
李姨哽咽一声,随手给他们带上了门。
“不要怪李姨。”
邹晴诺诺开口,顺过去的眼神同样带着歉意。
在被找到那刻,门外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