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脚碰到地面,就能够到拖鞋了。
她没意识到沙发太软,须要找个地方小心站稳,匆忙站起来的瞬间,没站稳,又跌回他身上。
丹虎这下真的被她撞痛了,忍着痛问她:“存心把我踩死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赶紧跳下去穿上拖鞋,她绕过沙发,问他哪里痛,她踩到哪儿了。
撞到男人的致命处了,这话对她说不出口,他没好声儿地顺口一说:“难不成你还能给我揉揉吗?”
孟惟有点不知所措:“能啊,我帮你揉啊。”
丹虎语塞,被她无知的样子弄得无话可说:“你来客厅干什么来的,喝水还是吃东西。”
于是孟惟坐在餐桌前,用烤面包机烤一些面包片,抹上黄油,吃几口,再喝点牛奶。
丹虎正行云流水地打游戏,她放下叉子,试试探探地问道:
“你能让我在你家再呆几天啊?”实在不行,她就去学校图书馆呆着,那里24小时对学生开放,有沙发也有热水,但是如果有别的选择,还是别做图书馆流浪汉的好。
“继续呆着也不是不行,”他放下手柄,端起杯子喝一口水:“不过你不害怕吗,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就这么放心住在我家啊?”
她这样大大咧咧,对人不设防,今天遇上的是他,假如是别人呢,别的,男人。
她觉得丹虎似乎拒绝,又好像同意,态度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在拿架子,等自己求他。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很诚恳地说:“不怕,”又补充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即便是没什么关系的人,你也会伸出援手。”
就像,虽然一点都不喜欢她,也不肯站在自己这边,但也不会放着她在雪里被冻死。
丹虎直视着前方,足有十几秒的功夫,既没动也没说话,一张冷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在想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太瞧不起他了。
他在她心里,居然不是有危险性的异性,而是一个大善人,他是做了什么事让她产生这种误解?
见她一脸呆气地等着自己做点好人好事,丹虎揽过她单薄的肩膀,跟她头靠头地挨在一起,低声问:“真的不害怕吗?”都这么近了,他就不信她还不怕。
正如男人会喜欢漂亮女人,女人也会喜欢漂亮男人,丹虎就是孟惟会喜欢的漂亮男人。被他揽在怀里,旁人可能会觉得她不害臊,但她感觉……非常好,好到想不要动,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外面的风雪那么大,她却获得一种呆在安全地带的平静。
她认真问道:“你害怕我吗?”
什么?丹虎打量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怀疑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孟惟双手搓捻着衣角,想把衣角捻成绳子似的专心,“你不觉得我很坏,很可怕吗?生气的时候,也对你做过不好的事,脾气一上来,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们都说我是疯子,神经病,卑鄙。我用茜茜的事威胁别人是因为,我确实只想着自己。”
如同忏悔般陈述自己的错,“你觉得我,是罪有应得吗?”抬起眼,望着丹虎,她很想在这世上找到一个人,能够听她说一说这些话,一直淤积在心里,让她每日精神上像被灌铅一样滞重,她始终无法忘怀,总是在回忆那天的事。
丹虎这才发现,孟惟确实很把那天的事当真。在他看来,只有小组除名跟举报信略微有些棘手。
他找来一条羊毛毯,抖一抖盖在孟惟跟自己身上,他们缩在一张毯子下,温度很快聚集起来,两个人都感觉暖和许多。
丹虎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才说:“茜茜论文不是你传的,做坏事的人还没忏悔,你就忏悔上了,傻不傻。”
他对孟惟表达出了全然的信任,这令她在高兴之余也有些不解:“你怎么肯定不是我呀?”
就凭她能为找回别人的项链追着他跑。她的心地清得像一汪水,绝对做不出真正的坏事。但正因为心地清洁,才会为道德指责所困。
丹虎本身的行为就离“善”很有些距离,也不知道怎么教导别人才是正确的,但他说着说着,歪理忽然通顺起来,简直文思如泉涌:
“你就是……有点聪明,又不够聪明,被别人的话给绕进去了!谁活着不是为了自己,难不成要做圣人,为了全人类,爱世上所有人吗?他们自己都做不到,还来要求你,你呀,小傻东西。我告诉你,世上的人只分两种,自己人跟外人。对外人差不多得了,爱死不死,对自己人好,就行了。”
这道理非常实用,孟惟安静了一会儿,又小声说:“我每次发怒,都是有原因的,但过后总会时候感觉后悔,后悔对别人很坏。”
她话音刚落,脸蛋就被丹虎掐住了,掐了一下还不够,又拧她鼻子:
“你对别人有多坏我不管,你怎么不反思反思对我干的事,我对你还不够意思吗,
往我脸上扔碎纸,对着我的眼睛吐烟。”
孟惟左躲右闪地要逃脱他的魔爪,想掀开罩在自己脸上的大手,不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