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生活,都快结婚了。可能玫梅那次跑到他那儿去,又让他摇摆起来了吧?
然而玫梅竟然看不透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居然还想回到他身边去,跟他在一起。甚至现在不仅玫梅仍心向于他,连爹地妈咪都胳膊肘往外拐,都反对自己与玫梅完婚,还总让他放手,成全玫梅和他。肯定是那个男人耍了什么非常手段,连爹地妈咪都被他糊弄了,可是父母在商海里叱咤风云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么会被他的手段给糊弄住呢?”
现在的邰逊哲实在想不明白,但是他觉得不管是出于自己不能失去玫梅的私心,还是出于对玫梅的保护,何况她为自己捐了肝,救了他的命,难道接受了她的器官,自己活了命之后,再把她推给别人吗?
所以他一定要让玫梅和那个男人都死了这一条心,也断了他们心中那种再续前缘的想法。
面对儿子的逼迫式的坚持,邰友江和许秀红真的是苦不堪言,头痛不已,而且他非常敏感和警惕,做个常规检查,或是吃个药丸都要盘问半天,好像生怕他们不经他本人同意就把移植手术给做了。
其实许秀红不是没有想过悄悄告诉逊哲实事真相,甚至有一次都差点说漏嘴了,虽然她知道这样一个实事对儿子来说也是致命打击,但总比让他再这样错下去强吧,毕竟现在说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让他们结婚真的就来不及了,而且她觉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们以后万一知道了,只怕更是承受不住。
但丈夫邰友江却坚决不同意她的提议,说:“那样的话,即便别人不知内情,不去质疑他,以逊哲的个性,他自己都会主动放弃继承权的,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知道白玫梅是自己的妹妹之后,可能更不会接受她的任何器官的,自己离开了那么多年,没为父母和家里做过任何事情,却让父母牵挂了三十年,现在还要妹妹来捐肾救他,像逊哲那么要强的人会接受玫梅的肾吗?即便以后接受了,他会慢慢与自己家疏远的,白家父母给了他生命,而三十年后妹妹又给了他健康的身体,你说这孩子的心理天平会倾向于我们,还是他的亲生父母呢?秀红啊!你总不希望自己辛苦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儿子,是替别人养的,就这么供手送给他的亲生父母吧?逊晖是扶不上墙的,所以我们以后和这个集团的以后还得靠他哪!”
许秀红听丈夫说的这些似乎也有一些说服力,而且逊哲似乎是她的命,她怎么接受他离开自己,回到他亲生父母身边呢?见妻子不说话,邰友江又说:“而且当初你非要收养他,把他带去美国,我同意了你的决定,现在也应该轮到你听从我的意见了吧?”许秀红望着丈夫没有再说任何话,似乎以无可再辩解,而且她真的担心逊哲知道自己身世后会有所疏远他们,当然她也知道丈夫最关心的恐怕还是继承权。
于是在无计可施又不能说出真相的前提下,邰友江和许秀红还是同意了儿子的要求,还做起了玫梅的工作,说结婚和婚礼都只是为了让逊哲同意接受她的肝,即不会去登记,又不会对外公开。许秀红当时是用哀求加哭诉着对玫梅说的,因为邰总裁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得让邰逊哲马上动手术,尽快康复出现在大家面前,因为总部的副董事长,也就是他的大哥正在总部内搞整顿,估计很快就会波及到大陆的集团和产业,到时候肯定招见逊哲的,那时再不现身,恐怕就麻烦了。
白玫梅也在许秀红的哭诉下答应了这样的要求,甚至动员林业接受邰逊哲在婚礼现场以哥哥的身份将她送到邰逊哲手上那样不能接受的要求,说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尽快接受手术,尽快恢复健康,这样自己也就能真正安心离开他,“也毫无愧疚与亏欠的跟你走,跟你回去结婚,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幸福和坦荡起来,否则我们心里可能永远装着那些往事,永远无法释怀过去的事,那我们又如何能幸福呢?”那晚玫梅没有回医院的陪护房间,而是留在了对面宾馆林业的房间里,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第二天林业没有再反对她捐肝给逊哲,甚至答应邰逊哲的无理要求,其实他当时也并不确定玫梅是真的如她所说,仍然是爱自己的,更不能确定她以后会跟自己走,因为她居然愿意为邰逊哲冒这么大风险捐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多大的勇气,又需要多深的情义啊!直到后来他发现了邰逊哲真正身份,才明白这是一种本能,血浓于水的本能!!